剑鞘拨开赵绵绵搭在脸颊上的手,晨霜寒气沾染上铁制剑身,贴在手心肌肤上,一阵刺痛似的凉意。

    赵绵绵被冰得抖了一下,睁开眼。

    她懵懂醒来时,精神还没有聚拢,因为受到惊吓,眼瞳睁得很大,有种无辜的纯真。

    这是不适合赵绵绵的眼神。

    她看到周遭不熟悉的景色,显然是被惊到,又缩了缩身子。

    然后转动眸光,看到了徐长索,动了动唇瓣,吐出柔软而微哑的低低声音:“小侍卫。”

    她的语气,像是因确定了他的身份而感到安心,如同一只对眼前人充满信赖的雏鸟。

    这也是不适合赵绵绵的语气。

    徐长索收回剑,回身迈开长腿走了几步。

    他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约是赵绵绵正在收拾起身。

    徐长索取下水壶,侧了侧身,把那个柔软皮袋制成的水袋精准地扔到赵绵绵怀里,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我不是小侍卫。”

    “我叫徐长索,锦衣卫中排十一。”

    大约是因为互通了姓名,赵绵绵变得更加放肆。

    哪怕是徐长索,也终于被她烦得有些难以忍受。

    偏偏这个赵绵绵,最会惹人生气,也最会察言观色,每每在他将要发怒的边缘,便跳开一步,回到安全距离,甚至还会跟他提条件。

    “我保证,我接下来一天都乖乖的。如果我做到了,你每天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赵绵绵好像觉得自己很聪明,瞳仁晶亮,尾音忽然压低,变得有几分缠绵,“好吗,徐长索?”

    自从互通了姓名,她每次对徐长索讲话,都要加上他的名字。

    徐长索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