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拜祭,天降异象,紫雪化雨。

    这被当成祥瑞之兆,传遍了京城,连续好几天,街头巷尾每一处角落都在孜孜不倦地谈论这件事。

    谢菱本人却很无语。

    她是没看见那所谓的异象,那日当她终于听完冗长的祝词,完成了神女的使命,得以揭开面巾和头纱时,雨早已停了。

    只能看见地上确实是湿了一层,仿佛曾经浅浅地下过一场雨,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痕迹。

    因此谢菱也并不觉得,这能算得上是什么“瑞兆”。

    哪怕真有那紫雪化雨的场景,大约也就是一种天气现象吧,或许跟雾霾差不多?

    然后,被没有学过地理科学的人民群众用朴素而神秘的审美理念一美化,一拔高,就变成了所谓的祥瑞之兆。

    不过,即便谢菱是这么想,皇帝却仍然因此给谢府陆陆续续送来了不少的赏赐。

    传诏的公公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喜气洋洋地来,谢府全家人也跪了好几次领赏,那圣旨里的话,翻来覆去虽不重样,其实也就一个意思。

    ——皇帝高兴了,就赏。时不时又想起来,又高兴了,就又赏。

    谢菱都已经听得麻木了。

    圣旨名头上是赏给谢府,但这些赏赐的御品究竟是给谁的,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谢兆寅只象征性地留下了一小部分,充进家中私库,剩下的全数给了谢菱。

    谢菱最烦记账,懒得清点,干脆全都交给环生处理。

    她自己窝在旁边美人榻上,翻看之前去书市逛来的话本,时不时地应两声环生的话。

    “姑娘,这一对白玉玛瑙耳珠,收柜子里,还是放妆匣里?”环生探身问。

    “嗯,唔。”谢菱津津有味地翻过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