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蟾将事情说了一遍,孙氏抚着胸口直喊痛快。

    “当初让你娶她,本是看在谢家家大业大,在朝堂上能扶持你和侯府一把,没想到他们却如此拿乔,这么些年了也没给你争得个好差事。娘这些年看着你在外辛苦办差,回来还要给那谢见微伏低做小,这心坎就疼啊!”

    孙氏拍着大腿,“等谢家没了,你就一纸休书把那贱人赶回家去!往年不是瞧不上侯府,现在让她跟着谢家流放去吧!”

    “还有,祠堂里的棺椁也得挖出来丢了。夭亡的孩子晦气的很!”

    薛蟾:“母亲放心,谢见微……儿子自有用处。”

    “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母家落难,她没为了谢家四处奔走?”

    “儿子将人拘在饮绿轩里,只留了一个下人照顾。听说她病得不轻,床都下不了。”

    孙氏心里畅快极了,等薛蟾离开后,她便找来身边的妈妈,吩咐道:

    “传话下去,从今日起给饮绿轩的饮食,都换成府上最低等的。眼看快入夏了,什么棉被炭火都撤出来……”

    孙氏吩咐了一通,忽然想到:“她这几日是不是还在喝药?她那身子早不中用了,药也不必太尽心。”

    妈妈听着都觉得心惊胆颤,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当晚,谢见微便听毓秀在屋外和人吵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饭菜!这是人吃的吗!你给我吃一口试试!谁让你们准备这些东西给夫人的!”

    “饭菜呢就是这样的饭菜,您爱吃就吃,不吃全当修仙了。来人,进去搬东西。”

    “你们做什么——夫人在休息,你们不能进去!”

    谢见微撑起身子透过床帏望出去。

    只见管事领着一群侍女闯进外间,振振有词的吩咐:“这眼看都五月了,天都热了,把夫人房里的棉被都撤走,也好腾个地方出来。对,炭火和手炉都拿走,别占地儿。”

    毓秀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生生给气哭了。

    这群人如同蝗虫过境,很快饮绿轩里便被搬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