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和小翠以及薛长信身边的肖力都站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进去触霉头,底下的奴婢更是一个个低着脑袋不敢仔细去听。

    郡主和薛尚书夫妻感情和睦,吵架都是鲜少的事,可却不代表两人是性格温和之辈,郡主出嫁之前就和皇家的公主一般过日子,在府中更是掌上明珠的存在,打杀几个奴婢只不过她几句话的事,若是此时进去拦架怕是会被直接发卖出去。

    “你帮着母亲和子敬来隐瞒我,还无法和我承诺子敬和那小官女儿是否是清白!怎么?难道你看见了?难道你听见了!你做得只有稍稍过问就不再理会!且母亲有多宠爱子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问你,若是子敬和那女子无媒苟合,溺爱子敬的母亲难道会告诉你我二人不成!?”钱余莉厉声质问。

    薛长信瞪大了眼睛,“夫人何出此言!我身为子敬的父亲,就是因着了解他所以才没有阻止他,子敬从小知书达理,更是皇子伴读,深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且及笄礼在即,他定不会做出这等丑事的!母亲就算再宠爱他,也不可能让他如此胡来!且若是他真的喜欢那个姑娘,他定是在及笄之后和我们提起,让我们去和对方提亲什么的……”

    “你住嘴!”钱余莉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我接受一个外室女进我郡主府,不如让我去死!”

    这下,薛长信也明白了钱余莉定是去查过了,不是如自己这般只是一知半解,他赶紧起身扶住钱余莉让她坐下,安抚道:“夫人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说那晦气的字。你先冷静下来。我都听你的,你若不想那女子进门,我定是不会帮着子敬的。只是我确实是不知道那女子是个外室女……”

    如薛长信所言,他确实不知道白婉是个外室女,他知道的信息都是儿子薛子敬和老母亲薛老夫人告诉他的,说那白婉虽出身卑微,但到底是家中嫡女,入了府也不会辱没了郡主府。

    钱余莉斜眼瞪着他,“看来母亲和子敬并不是只欺骗我啊,就是连你都瞒住了!薛长信,枉你聪明一世,现下也是被人耍了去!”

    “好好好,是我糊涂,是我愚笨,我让人去查,你先别气,若是真如你所说,我定不会放过子敬。”薛长信好脾气的安抚着爱妻。

    说完,就扭头将外面候着的贴身侍卫肖力喊了进来,肖力进来以后依旧是低着头不敢看主位,“老爷,郡主。”

    “去查少爷最近和那女子的动向,记住了,暗中探查,别让老夫人知道了,届时她要是做了掩饰,怕是你们查不出什么来。”薛长信道。

    “是。”肖力应声离去。

    薛长信这时候又笑呵呵的扭头看着钱余莉,“夫人满意否?肖力最是能干的,他去查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办好。”

    钱余莉应了一声,表示了满意,随后又道:“我问你,若子敬非要让那女子入府,你要如何?”

    薛长信沉吟了一会,道:“那就让人将那白婉打死,歇了子敬这份心思。”

    钱余莉挑眉看着他,有些许意外,“你倒是会做恶人。”

    “夫人不喜之人,我也是不喜的。夫人要她生或死,我也定跟随夫人的定夺。”薛长信拍着钱余莉的手背,表达忠心。

    气氛在薛长信这句话后变得不那么针锋相对,外头的下人也都放松了绷紧的神经,特别是容嬷嬷和小翠,这可是她们第一次见到郡主对着老爷发那么大的火气。

    可钱余莉并没有觉得轻松,因为薛子敬背后的老泼皮,薛长信的母亲薛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