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余莉拨弄着茶叶的手都没停顿一下,“儿媳身为郡主,自然是最在意名声脸面的,但这事凭什么要我退让?这事当初若是母亲没有瞒下他和那外室女勾搭在一起的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样。”
薛老夫人眼神闪躲。这事确实是她没理在先。
钱余莉继续道:“如今薛子敬要是知道要脸了,知道轻重了,也不用母亲您为他打上门来质问我,他就应该放弃那外室女,跪在我面前和我忏悔,可他没有,到现在还眼巴巴的在薛府里捧着那贱人,这等丢人的儿子,我要是还为他主持及笄礼传出去才是真的丢脸!”
薛老夫人嘴巴呶嗫说不出话来,看看薛长信,又看看李嬷嬷,李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郡主性子就是如此,若是谁忤逆了她,那软的硬的她都吃不得,就是要对方服软道歉了,这事才能了了。
最后是薛长信出来打破了沉默,他道:“母亲,子敬及笄礼这事就在薛府办吧,就当是让您老热闹热闹。虽然薛府没有郡主府大,可景致也是不错的,我会拨银子过去,您就看着置办。”
薛老夫人有些不甘心,“这哪能一样?”
薛府景致再不错那也比不上郡主府的奢华啊!且两个孩子还是在同一天举行的及笄礼,世家大族自然会更卖郡主府的面子,哪有去两头祝贺的事?
她又迟疑着开口,“不如就让长乐的及笄日期推迟一天……”
“不可能。”钱余莉直接了当的拒绝,“若是母亲觉得薛府那日不会有什么人去,那就让子敬的及笄礼推迟一天,长乐的及笄礼绝对不可能推迟。”
薛老夫人真是气得要咬碎了自己的银牙,心里想着女孩哪能和男孩比较?但是也知道这些道理和钱余莉说那就是对牛弹琴。
她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薛长乐身上,她得找个机会留在郡主府,找上孙女薛长乐,和她说道说道这件事。
于是她就作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算了算了,这件事我不与你们多说,现在天色也晚了,也是该用膳食的时候了……”
她特地停顿了一下,下一秒薛长信就照例询问:“郡主府的晚膳这个点也准备好了,母亲不如留下来吃?”
薛老夫人也就顺势应了下来。
钱余莉看着她眼里的算计,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冷笑。这老东西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啊,可惜了,她的女儿长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主意打到薛长乐身上,只会吃瘪。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薛长乐带着丫鬟小月来到了厅上,看见薛老夫人她神色一怔,随后规规矩矩的行礼,“长乐给祖母请安,给父亲母亲请安。”
“诶,快点起来,来,来祖母身边坐,祖母已有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薛老夫人笑着,全不见以往对薛长乐的冷淡。
薛长乐笑容不变,坐在了她身边,“孙女最近有好多课程,就没能去给祖母您请安,也没能像哥哥一样,去您跟前孝敬,但是孙女心里也是念着祖母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