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苏烟跪在苏家老宅的院子不知道多久,感觉口干舌燥,头昏眼花。

    恰好此时正是晌午,毒辣的太阳仿佛要把她烤焦。

    撑开千斤重的眼皮,苏烟艰难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低矮破旧的瓦房,破破烂烂,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凌乱还缺了角。

    争执的声音愈发清晰。

    “这个名额一定要给苏智!她苏烟一个女娃娃上什么学?迟早不都是要嫁出去,便宜了别人家那还不如便宜自己家呢!”

    “老爷子!这个名额是我家阿烟成绩优异争取来的,苏智的成绩连阿烟十分之一都不如,你想让他代替了阿烟,你当学校是那么好骗的吗?”妇人的声音愤愤不已。

    “学校那边我自有办法,反正九月开学,去的人一定是苏智!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坐在炕上的苏老爷子把手里的烟斗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就走到了院子看着那跪着的人,语重心长的说:“阿烟啊,不是爷爷不让你上学,只是你一个女娃子就算成绩好,读再多的书也不如男娃子,这个大学就让苏智上吧,只要你松口不闹事,以后我让你奶奶每个月多给你们这房五块钱,这样总可以了吧?”

    苏烟看着面目可憎的苏老爷子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整个人就往地上倒,昏了过去。

    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入目的就是陌生的,黑漆漆的瓦片房屋顶。

    这是哪里?

    她缓缓的从炕上爬起来,大脑忽的一阵刺痛。

    脑海里不断交织着复杂陌生的记忆。

    她穿到了一九八零年的苏山村,这具身体的原身也叫苏烟,苏烟是苏家五房的老二,今年十八岁,上头有一个去服役的大哥,下头有一个弟弟,爹叫苏长城,典型的的庄稼汉子,娘叫李娟,是镇上裁缝店的工人。

    而原身之所以会在晌午跪着,是因为她和苏家大房长子苏智同时参加高考,她成绩优异被南方医科大学录取了,苏智考的一塌糊涂,连大专都上不了。

    苏老爷子一向是偏心长孙的,知道这个结果后立马让苏烟把大学名额给苏智。

    录取通知书还没到苏山村,苏家知道这个消息完全是苏老爷子和镇长有交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