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逢盛也是识趣,自此大关府门,专心教导膝下儿孙读书。

      据说,他不想儿孙重蹈覆辙,所以定了规矩,他的儿子们不再科举,全府齐力教导第三代,以期孙子们可以重立朝堂之上。

      对于陈府的动向,当时还有人笑他傻,笑他是给吓破了胆,却不知他此举赢得了承元帝和景和帝两代帝王的好感。

      “陈老爷子通情达理,想来未必晓得内情!更何况,他当初为了家族不掺合到夺嫡才闭府苦读;现在怎么却忘记初心了?可见是有人瞒着了。”

      安贵妃听着荟景言语,摇摇头:“你怎么就晓得不是他改变了心意?若是他有意于此,你跟他谈了也是白谈!若他被蒙在鼓里,可见他对陈府的把控力度和管束不够,这样的他,就是晓得了又能如何呢?!更何况,陈府对女郎同样教育,他们家女儿才女的美名能传出去,你说没有陈府之力,可能吗?

      哼,说那陈咏棠是京都才女,可将那些考中的女郎放在眼里?!他们陈家若真是无所求,为何不让女儿们科举?可见那所谓的才华,不过是待价而沽的量具罢了!人家苑姐儿六元及第,你可曾听说谁喊她才女?那能喊出来的,大多是自家人捧的!”

      安贵妃用实际言行充分表达出了对陈咏棠的不满。

      “算了!不提他了!”

      说到最后,安贵妃也没了兴致,抬步就要回转。

      荟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能步步不离跟着回去。

      正这时,谢贵妃的宫人们过来了。

      安贵妃闻声,笑容晏晏的亲自接待了他们。

      可等这些人离开,安贵妃的笑容散去,眼眸涣散的看着窗外,感叹:“皇上快点儿封皇贵妃吧!”

      荟景耳朵一动,兴奋地看过去。

      安贵妃一看她这样子,就晓得她想多了,很是没好气的翻她一眼:“别做梦了!皇贵妃只有一个,皇上怎么舍得给我当?”

      荟景瘪着嘴,没出声,可那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着,好像在问:“皇贵妃没您的事儿,你为何这样盼着啊!”

      “那是因为我不想再主持宫务了!”安贵妃倚着靠枕,舒服的叹口气,“左右珊儿的嫁妆也都准备好了,我攒下的余威也足够震慑宫里的人!也该歇歇了。”

      她说歇息的时候,眼眸似乎都在放光。

      “娘娘,皇上打算五日之后开宴,让您和谢贵妃好好准备,虽说届时是家宴,可这人数不少,当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