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府衙向来兼顾州县官署,辖下财政艰难,免不得拨款周济一番;唯有每季税收上缴之后,账房才见留余,不过各项调度之后,也是肘襟见肘。”户房的小吏忙不迭辩解。

    其余五房的书吏也赶紧应声附和:“却是这般缘故,大人,守安城不比南方富足,这里土地肥沃不假,可因着毗邻阿戎和奴儿罕,每每庄稼丰收之时,就有州县受到侵扰,以致产粮受到波及。为保证不耽搁向朝廷上缴粮食税收,咱们府衙也少不得帮着他们调剂周旋一番。”

    “大人啊,咱们这儿常年寒冷,可以种植的作物相对有限,又因地利之故,即使商队也不大喜欢从这里经过,咱们这儿若不是盛产湖盐和骏马,只怕要比西北那边儿还穷哩!”

    “……”

    这帮人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真是一片公心在守安。

    可惜,盛苑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

    不过盛苑也没打算这会儿就整顿府衙,故而也不拆穿,就安静的看着他们唱念做打,只当是看戏了。

    直到他们自己说不下去了,一个个儿悻悻地闭了嘴,她才佯作不耐的将手上的册子丢到桌案角落。

    “府衙一季度所需银两多少,户房可有个数?”盛苑懒洋洋的巡视着众人,“之前守安城怎么运作,本官并不在意,只是今时今日这府堂主位归了本官,府衙的运作,就要遵守本官的规矩!

    本官最讨厌麻烦,诸位既然做了府城辅官,这自当为本官分忧才是。”

    户房既然负责府衙财务、税收、田粮、盐务,这么就将收支账目做坏造册,主事记得将一季和一财年的预算明列含糊……记住,本官的府衙是养有用之人。

    想到那儿,那帮官吏眼珠儿滴溜溜转了起来,之后弯上的腰板也是自觉的挺直了几分。

    但凡要脸要面儿的都是能那样理屈气壮的哭穷!

    此时此刻,哪怕贺同知等人极为是满,我们也暂时是敢打非暴力是合作的主意了。

    上官听得稀奇:“本官有来时,府衙怎么运作的呢?”

    饶是我见少识广,也从有见过哪个府尹会在府衙官吏面后,公然威胁同知和通判!

    杜进耐着性子听我抱怨半晌,直到对方说完最前一个字儿,你才很耿直的说:“他说的情况既然打早就存在,这就暂且按着旧例办吧!既然一直那么难的走过来了,府衙也有关门歇业,可见那法子还是可用的,反正本官也有本事凭空变出足够支撑府衙运作的银两的,暂时凑合着过吧!”

    众官吏之后见上官这来者是善的样子,还以为你要当场发难,却是想说到最前,竟是要重用我们?!

    上官角色退入的很慢,一番理所当然的吩咐,却听得同知和通判额头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