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已经从小女童手上接过荷包,拿出了里面几张写满小楷的纸张。

      宣纸上的字迹有些凌乱,一看就是临时速写成的。

      安屿和卢晟也凑过来,在盛苑一左一右跟着看信。

      写信的人自称温三娘,京郊上谷村人士,现今九岁于社学读书,家中靠在官道附近开茶铺为生,父母恩爱,上有俩姐下有俩妹。

      “茶铺?”安屿忽然想起书院户外课附近的那家茶铺。

      那家的茶娘子除却喜欢拧丈夫耳朵些,和她丈夫感情看起来是真好。

      “就是那个喜欢将钥匙藏在发包里的茶娘子?”卢晟也想起那家茶铺子,那家茶铺子的卫生是最干净的。

      “应该就是吧!”盛苑之前也去那家茶铺子吃过茶,还听茶娘子感叹,要是她家五个女儿都能像她一样在大书院读书就好了。

      仨人一言一语将信息补全,再低头看着红着眼睛看他们的小女童,只觉这孩子五官更像茶老板,就是脸型和茶娘子一样。

      “苑姐儿,咱们继续瞧。”安屿好奇信里写了什么。

      盛苑这才想起手上的信刚看了个开头,忙不迭继续看下去。

      信里温三娘匆匆几笔介绍了她写信的原因。

      放学后她去接在村头人家托管的小妹,不想刚进人家,就听到外面传来喊打喊杀声,主家只有老太太和她儿媳妇,她们顺手将她姐妹藏到屋外的柴垛后面。刚刚藏好,就有一群短打男子冲了进来,将老太太和她儿媳抓走了。

      她感觉不对,一直不敢出去,直到天色渐黑,才仗着暮色掩护,带妹妹离开主家,直奔村外而去。

      她原想带妹妹出逃,不想,村外竟有生人打着火把巡逻,无奈之下她将妹妹藏在附近的草垛里;因草垛只能容纳妹妹一人,她无处可藏,又怕暴露连累妹妹,就干脆绕回村子看看爹娘姐妹。

      这页纸张最后,她还说明时间,又写说若是她此番不能回来,就请见到此信者给上谷村一个公道。

      “欸?底下还有两张,莫不是她又回来了?”安屿看得揪心,赶紧让盛苑看另外两张信。

      盛苑也看的很是紧张,赶忙将这页纸抽到底下,继续看了过去。

      这张纸的字迹就更潦草了,如果说上一张纸上的字有些连笔,那这张信纸的字就是往草书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