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闵自十八岁始,便开始同大帅一起处理东南三省政务,这三四年间,他已全然成为大帅的左膀右臂。

    他白天很忙,苏含衣惯常见不到他的身影,但她乐得清闲。

    她平常没事便喜欢看看,看看电影,抑或是听听留声机里的音乐。她最常播放莺莺的歌,她喜欢一边吃甜点,一边听莺莺的歌。

    可留声机跟现场是全然不一样的。于是过了两日,她又往百花厅去了。

    才出门,她便瞧着个脸熟的人,是上次的黄包车夫。

    “是你呀。去百花厅。”她坐上车才发现,座椅靠背上竟放着一支红色的月季。

    “你这是在哪儿摘的?”

    “我住的地方长了一小丛。”

    见他开始拉车,她便不说话了。

    到百花厅门口时,正是太阳西沉。

    每到此时,省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尤其这一条繁华的百里街,到处是彩灯闪烁,轻歌曼舞。

    百花厅门前也陆陆续续有客人往来。

    大概是上次那三爷打了招呼,门口的侍者竟没有再拦她。她坐在台下,听了好半晌也不见莺莺,于是便问那领班,“请问莺莺什么时候上场?”

    领班笑着回道:“太太您来岔时间了。莺莺周一和周日晚上才会上场。我们百花厅的兰香小姐也唱得非常不错,太太要不要再等一等?”

    “不了,谢谢。”

    她失望地离开了百花厅。

    刚出门,她又见着了那名车夫。

    “去省城最大的舞厅。”她瞥了一眼车上那萎了大半的花,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经常坐你的车,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太太,我叫周六。”青年气喘吁吁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