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目光微凝,注视卓敬。

    “看来,你对李以行意见不小?”

    卓敬开口道,“臣是对事不是对人!”

    “呵!”朱允熥笑笑。

    这世上大概最虚伪的话,就是对事不对人了吧?

    随即,又开口问道,“那你是对新政有意见??”

    “莫非在皇上心中....”卓敬硬邦邦的回顶,“李少保就是新政?”

    朱允熥气笑了,“好你个卓敬,朕刚点你为云南巡抚,你就开始顶撞朕?”

    “臣就事论事!”卓敬低头,“新政是我大明君臣鼎力而为的,不是一个人办的,也不是一个人能办的!只不过在推行新政的过程中,各人方法不同而已。”

    “李少保做事勇猛精进,朝堂诸公讲的是润物细无声。李少保是要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朝堂诸公是要循序渐进大局为重!”

    朱允熥又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有道理!”

    确实是有道理,改革一直都在,且小心翼翼。但也没道理,因为脏活都是李至刚干的!

    “臣再说句不好听的,皇上要推行新政,是为了大明的万年江山!”卓敬又道,“而李少保,则只是为了皇上!”

    朱允熥别过头,看着窗台上盛开的水仙。

    “皇上越是用他,他越是为了皇上.....”卓敬继续说道,“而他为了皇上您,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帽子....”

    “够了!”朱允熥低声开口,打断对方,“再说,朕就要疑你是攻讦他人了!”

    “这就是臣要说的第二点!”卓敬继续道,“如今皇上不容得别人说李少保不好!”

    “遭瘟的书生!”

    朱允熥心中暗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