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心中暗道,“听说他朱高炽的儿子,整天就是拿把破剑在家戳他三叔...戳来戳去能飞升啊?你看我儿子!哼!”

    随后,他坐回罗汉床上,对着朱文在说道,“仓禀足知礼节对?天降大任于斯人,不对?”

    “儿臣以为,是!”朱文在正色道,“就好比三个用太祖高皇帝的事迹皆是天降大任.....儿臣在想,若是当年我朱家吃得饱穿的暖,还会造反吗?”

    “老四!”六斤终于开口了,唬着脸,“乱说!!”

    “让他说,这不是什么说不得的!”

    朱允熥开口道,“你们曾祖父在的时候常说,哪怕是当年有口安生饭,能有老婆孩子热炕头,都不会铤而走险!”

    “所以,百姓造反其实是朝廷的责任。因为朝廷没有做到仓禀足....而天下仓禀足,百姓才能知荣辱礼节。”朱文在又道,“朝廷既做不到仓禀足,又告诉百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今日吃的苦,将来都是福.....那不是....”

    “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朱允熥再次低头,看着朱文在良久,“你跟父皇说,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朱文在正色道,“是儿臣自己想的呀!儿臣跟学士教授先生也是这么说的!”说着,顿了顿,“那些民间的疾苦,是儿臣的伴伴跟儿臣说的.....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

    “老四的伴伴是谁?”朱允熥问道。

    王八耻站在殿门口,“回皇上,四爷的伴伴姓张名不达,永昌元年进宫。”

    “嗯!“朱允熥点头,“教导皇子还算勤勉,记档,赏!“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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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熥再次坐下,指着老四朱文在,“你呀,满口都是歪理!”随即,唬着脸,“你才多大,才有多少见识,就信誓旦旦的这个对,那个错?”

    “曲解圣人之言,以偏概全,强词夺理....”朱允熥继续笑道,“回头告诉翰林学士教授,罚你的功课!”

    朱文在吐了下舌头,笑道,“父皇教训得是!”说着,忽然调皮的笑道,“父皇让二哥三哥跟着海军出海,周游藩国,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们长长见识....”

    “不但是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