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萦则离开饭店后并未走远,她进了旁边的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盒雪糕。她在付款时无意间瞥见了光同学,觉得奇怪:你和你的家人说话这么快嘛?

    她看准方向,抛出雪糕。按理说,这个距离,只要稍稍留心,一举手就能接住,但慕正光根本没注意到朝他飞来的雪糕,接住雪糕也就无从谈起了。

    “喂,抬头,接雪糕啊。”徐萦则对他接住雪糕一事已不抱期望,她发动运行清除,雪糕落地。她闪身而至,捡起雪糕递给他:“同学,你打瞌睡了嘛?”

    “没,我刚才走神了。你还没走?”

    “我走没走不重要啦,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慕正光如实答道:“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徐萦则知道他爸爸的做人方式有些问题:“他才回来一天就惹你不开心,要不我把他送到别的地方旅游吧?”

    慕正光被她的话逗笑,忧虑一扫而空:“不用,他们明天就走。他们只请了一天假,本来就不会住太久。雪糕掉地上了,会不会影响口感?我再买一盒。”

    “昂,这一盒给你,我要新的。”

    “那是自然。”

    慕正光到小超市里买了三盒一模一样的雪糕,把其中两盒递给萦同学。

    千层雪五元一盒,不算便宜,放在往日,两人都极少尝试这种雪糕。时至今日,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享用这类昂贵的雪糕,而且也不担心把身体吃坏。

    “越是至亲之人,带来的伤害越让人琢磨不透,对吧?”

    慕正光叹息道:“对啊。有没有解决办法?”

    自多年以前,徐萦则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并取得一定成果。她很愿意把成果分享给同学:“人都身不由己,他们不是有意伤害你。不妨跳出血缘这层因素来看。如果你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会关心你。如果他们不是你的父母,你就不会觉得为难了。他说你什么了?”

    慕正光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但依旧叹息:“他说我经常不去学校,耽误了很多课程,学习态度不如叔叔家的女儿。”

    “啊?你把这话当成陌生人的污蔑和诽谤就行了。不过,他是你的家人,你不喜欢听他说,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你贵为站长,他应该不敢不听你的意见吧?”

    “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我是站长,我也是他们的儿子,我的话他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未知数了。算了,我晚上还是跟他们说一下吧,如果他不打算改正,就从哪来回哪去吧。爸妈的命运轨迹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就如同我们小时候,他们想把最好的给我,我现在也想把最好的给他们,但若是因为种种客观原因,我给了,但他们却没拿到,我也算是尽力了。”

    “昂,你这样想就很好。谁都不能决定谁的命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应当顺其自然。开学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比如,租一套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