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以一种非常人能度量的强大心性,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他重新审视起夏之白今日所为。

    却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夏之白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前面说的那些,而是这个改‘奉天’为‘人民’。

    夏之白前面说的那些,归根到底,只是在发出声音,说出跟当世不同的观点,同时不断抬高自己,继而让自己同意。

    他本来就没想得到自己跟大臣的同意。

    他一直自称的是草民。

    当会试结果出来后,他已经成了进士,按照大多数人的认知,这时候的进士自称臣毫无问题。

    但夏之白没有。

    他不是忘了,是故意的。

    他在来见自己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要从商。

    因而那番豪言壮语看似激的朝臣不满,未尝不是夏之白对朝廷的一种试探,在发现不可为之后,直接话锋一转,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从商。

    也是从那番话后,百官对夏之白的不满厌恶,一下消解降低了,更多的是带着一抹戏谑跟不屑。

    他的目的早已达到。

    只是百官根本就没有察觉,也不算没察觉,但一个最高五品的官员,又岂会为李善长这些人在意。

    朱元璋眉头紧皱,眼中露出一抹狐疑。

    若这真是夏之白的算计,那夏之白是否有些算的太深了?再则,他是否也料到了花纶等人会为他说话?

    朱元璋心中存疑。

    他看不清拿捏不住夏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