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二字一出,文华阁彻底安静了。

    就连朱元璋都沉默了。

    夏之白道:“郭桓正是猜到了这点,这才最终放弃了,也给臣说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

    朱元璋嗤笑道:“咱的确有让户部官员筹集军饷,但咱何曾说过要他死?他若真是干干净净,不贪不拿,咱又岂会杀他?”

    “巧言令色,只是觉得咱残暴不仁罢了。”

    朱元璋没有否认。

    他也不屑去否认这些东西。

    他双眸望着夏之白,漠然道:“所以你昨日才当着城中百姓的面,说着君要仁,臣才忠。”

    “你也觉得咱做的不对?”

    夏之白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陛下你想多了,正如陛下所说,若是郭桓等官员,真的不贪不拿,陛下又岂会真对其下杀手?郭桓又岂会对我提供的统账之法这么上心?”

    “他们的确是手脚不干净。”

    “也该杀!”

    “没有所谓无辜。”

    “郭桓之所以愤懑,便在于陛下可直接杀人,用不着这么弯弯绕绕。”

    “还让他提心吊胆了好一阵。”

    “而陛下之所以这么多此一举,主要是还想着谋求更大的事,因为北元的存在,对陛下而言,始终是如鲠在喉,陛下也始终担心,有朝一日,北元会卷土重来,将陛下打下的天下,重新给夺回去。”

    “陛下.急了!”

    “急着尽早为天下谋划好一切。”

    “也急着将一切可能影响大明安危的隐患给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