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她了:“行,行,行,就一次啊,下不为例。”

    她高兴点头走回办公室去。似乎能想像,明天她就会拿着鲜花和贺卡在公司里四处游转、幻想和炫耀,以满足她的虚荣心。

    十点左右,出租屋里已经寂静无声,房东早早ShAnG,只留下两盏台灯。我很晚都没睡,没有冷气只能点蚊香泡在网上流连。隔壁是房东nV儿,也没睡,一直复习至夜深,因为高中阶段课程十分紧张,让我回想起当年日子,着实叫我感慨。上面批下来的专案全让老头子包揽,换句话说,专案经费我一分钱也拿不到,日常开支是靠自己了。还好,跟朋友合作开了个路边小摊档,卖些零碎凑合着还能过日子。不!是熬日子!

    收到资讯——嗯?

    通讯头像跳进萤幕,然而资讯却如此迷离:

    ——明天晚上十二点,雕塑公园前。——

    谁发来的?查找,没有留名甚至连IP位址都处理掉。奇怪……

    “附自动删除程式的资讯?没问题,是可以做到。”电话里依然泛着抱怨的朋友声音解除了我的疑问。

    “能不能找到发送地点?”

    “那要看对方技术有多高,不过别抱希望,能做到这种程度一般不会留下线索。”

    说的是实话,我翻查当晚三小时内所有传输资料,没找到丁点外来的陌生程式写入记录,估计删除时连痕迹都清理了。

    “要进货吗?”朋友又问。

    我马上说:“不用了,我应付得了。”

    十二点左右,准时到达雕塑公园,这里早已改建成公众坟场,半山坡泥土葬满了先人,不过早已荒废。事实上两小时的车程说明这里远离人烟,也许很久前就已经没人来过这里。踏着荒草进入墓园,废旧生满锈迹的铁门歪斜地靠在一旁,我推了推,露出一条缝刚好够一个标准身形的成年人通过,我小心地钻了进去。

    没有光,黑漆漆,手电筒成了唯一照明工具。荒草繁杂,踩在上面沙沙作响,软绵绵。穿过几片坟堆,黑暗中出现了一座石像,我来到了中央广场。石像四周长满草业林木,好不容易扯下一片藤叶才看见雕文——建於1962年。

    很遥远的年份,没想到还能保存下来。正想回去四处看看,荒野中隐约飘来阵阵兰花香气,袭人心魄。兰花乃王者之香,sE味俱全,从哪里飘来?後面?调转灯头照向广阔的荒野,只见草叶中悠悠立着白衣nV子,很远就看见是一袭旗袍,纯白sE,绣满了兰花,身材十分高挑,也是白sE的高跟凉鞋。我摆动手电筒,光线在她身上左右照映可她就像木偶毫无反应。突然有种感觉,她给人的气息跟玉芳非常相似,都是冰山一般冷漠。

    我试探着问道:“谁呀?”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於是便又走前几步问,“是你叫我来的?”

    “是我。”脚步还没停稳,nV子身边黑暗草丛中发出一阵低沉闷耳的声音,然後走出一位雪白唐装上衣、雪白长K、雪白皮鞋的高大男人,举止优雅,侠骨仙风,只是太远了,灯光发散,即使看见他的人也看不清他的脸,是以根本不知道这人长什麽模样,只是认得大T轮廓。

    男人说:“你真准时,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