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着急上哪去?”

    下班时间刚到,何故拎着外套起身就要走,老孟从纸堆里抬起头喊他:“一个月了,风雅阁还没吃腻啊,下班就赶着排队。”

    青年被打趣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呵呵一笑,探身在战友背上亲昵地重重一按:“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闲着没事当然要拿工资犒劳自己一下。”

    “不知道的以为你家里有老婆孩子等着养活呢,”老孟笑着指指何故,又压低嗓音叫他,“哎,下周一晚上,装备处的局,这次你可说什么都不能溜了,听见没有!”

    “我一个作战科的无名小卒,去了干嘛?”

    “人家要的就是咱们这些人作陪挡酒,笨啊你!”

    老孟白他一眼,嫌弃地手背冲外连挥三下:“滚吧滚吧,榆木脑袋一个。”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何故笑笑,推开办公室的门,“行我知道了,明天见。”

    连何故自己也想不到,给谢尽欢偷送吃食这件事,他一坚持竟真有了月余。

    一开始谢尽欢也提过两次钱的事,鬼使神差的,他次次都一口回绝掉,没有恰当的理由,唯有态度坚定。久而久之,谢尽欢也顺着他,甚至大胆到给他开出各种想吃的清单。

    从百货大楼的糖果蜜饯、风雅阁的糕点到花间苑隔了一条街的牛肉脯,甚至有一回胆大包天到揣了半只烤鸡进来。何故忘不了那日谢尽欢啃着鸡腿香得满嘴流油的模样,宛若童话里修炼成人后仍然惦记农户家里鸡鸭的小狐狸精,贪吃得可爱。

    政局动荡,花间苑生意受损,谢尽欢也跟着吃瓜落,若不是何故这般帮衬着,也不知这段日子谢尽欢要苦成什么样。

    或许他也是个不能免俗的有着英雄救美情结的alpha,一想到自己的存在或许能让对方日子好过一点,何故心里就每每泛起一股油然而生的欣慰与满足来。

    从风雅阁打包好了刚出炉的蜂蜜蛋糕卷,何故上了公交,抬腕看表,今天排队久了些,但也还来得及。

    自从有了投喂的任务后,何故逐渐不爱自己开车了,连挤公交的一路也变得心甘情愿起来。

    与晚高峰时段稍微错了些,车上人不多,何故有机会挑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窗外,腿上放着风雅阁的食盒,窗外的风灌进车内,吹拂着青年的鬓发,莫名一股惬意悠闲。

    一个月里几乎每次带着任务来花间苑,他心情都很愉悦,连何故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下了车,按部就班绕到楼后,青苔瘦小的身影和每天一样,在密道口的垃圾桶前头百无聊赖地晃荡。何故与那孩子早就熟了,单手插着裤兜,吹了声口哨。

    “何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