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个电话再回身看去,那个地方已然空荡荡的,只有雨水不住地泼进来,树枝在风雨里不堪摧残地摇晃着。

    她没有伞,呆滞的眼望向乌蒙的城市天空,那里,跟她的心,都破着一个洞,哗啦啦地倒着雨水。

    原来,雨打在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不及她心里的万分之一。

    纵使再怎么小心,她的鞋依旧不能在楼梯瀑布的攻势下幸免于难。

    到家后,江恬从头到脚,都Sh得彻彻底底。

    这种全身毛孔都被雨水糊住,又在风扇里被强行打开的感觉,意外地让她的焦灼得到缓解。

    “啪!”

    那盏老旧昏h的小橘灯笼罩了整个被屋外雨声衬托得静谧的房间,江恬突然觉得,周围仿佛放置了一个玻璃罩,氧气被缓慢cH0U离,她在呼x1稀薄的窒息里痛苦地枯萎。

    “妈妈要结婚了,恬恬怎么不开心?”

    “陈叔叔对妈妈很好,妈妈和恬恬都会幸福的。”

    每晚咽下药片,在逐渐昏昧迷离的思绪里,这两句话总在耳边盘绕。

    陈叔叔会b爸爸还好?

    如果说她一直在等爸爸妈妈复合,妈妈会不会说她蠢?

    那天爸爸离开的时候,餐桌上摆满了他亲手做的饭菜,都是妈妈Ai吃的。妈妈摔碎的结婚照的相框玻璃,都被他收拾好,连同照片一起,带走了。

    江恬问过爸爸,爸爸在电话那头温柔地笑,却什么都不肯说。

    和爸爸的最后一次通话,也停在了去年寒冷的腊月。

    ——在忙吗?能陪我说说话吗?

    她脱掉了Sh得扒在身上的校服,落地的镜子里,蒙着橘光的皮肤,还有黏在x口海藻般的乌发,让她看起来狼狈又破碎。

    Sh透的x衣包裹着尚未发育完全的SHangRu,它好像还在沉睡,一点长大的痕迹都没有。十七岁,江恬还穿着简单的少nV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