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目光如电久久地凝视着呼延灼:“你活着,非但不是吴国之福,也非你漠北皇廷之福。”

    “本王只想要一个交代。”呼延灼不甘示弱,硬生生受了吴皇威严。

    呼延灼看准了吴皇心中犹豫,他似乎笃定了吴皇不敢杀他。

    他死在吴国,父汗虽然老迈,可当年也是生屠草原的枭雄,绝不会善罢甘休。

    吴国这边,除了用兵如神的贺潮风,其余将领,谁不是漠北皇廷的手下败将。

    若漠北与吴国全面相抗,贺潮风的权势只会涨不会跌。

    贺潮风权长一分,吴皇话语便会弱一分。

    此起彼伏到平衡被彻底打破,这对吴皇而言,同样是不可接受的,他在赌,赌吴皇放不下手中至高的权柄。

    功高震主是别人,吴皇杀之而后快。

    如果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则多少有些犹豫。

    帝王为帝王,不仅是权柄,更多了些对未来的展望。

    所以,呼延灼在进行一场豪赌。

    赌吴皇不敢杀他,赌吴皇不敢在这时候挑起战争。

    假如他没有处置自己,那第二个目标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吴皇陡然一笑,笑的很大声。

    在郑齐眼中,这是陛下今日笑的第二次。

    旁人不清楚,他作为近侍看得分明,吴皇放在桌下的手掌青筋毕现,血印子都能隐约看出。

    可是他不能拦着。

    陛下的血腥,也不是纯粹得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