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席德亚知道雄虫说的是事实。

    对方从没有属于过自己。

    如果当年他没有拒绝婚约,或许两人会发生一段情感,甚至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他可以享受到雄虫对雌君、对幼崽所有的温柔和耐心。

    但这些在尚未开始前,就被阿莱席德亚掐死在苗头里。他知道雄虫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阿莱席德亚走出房间的时候,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一切都过去了。

    可当他回到4号囚室里,想到雄虫说起“甲竣”这个名字时,露出的愉悦神态。

    嫉妒和怒意将阿莱席德亚的思绪再次吞没。他努力回忆“甲竣”是哪一个家族的小辈,他坚信夜明珠闪蝶家族不会把下任的家主雌君位置,随便让给一个无名小辈。

    但任凭他怎么挖掘记忆,都找不出“甲竣”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

    卓旧说道:“你何必关注一个死去的雌虫?”

    阿莱席德亚冷笑一下,说道:“我只是奇怪他怎么能成为温格尔的雌君而已。”

    他习惯将一切信息量化。

    财产、品性、权势、忠诚、欢爱,甚至情绪,都简化为数字,放在筹码盘中成为新一份的赌资。

    “生命是复杂的,阿莱席德亚。”卓旧和阿莱席德亚朝着天台水塔的方向走去,他们今天的工作是去清洁水库。当然,面对雄虫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他们是继续一个需要大量水的位置。

    卓旧和沙曼云已经在那里等待他们许久了。

    阿莱席德亚说道:“复杂的是利益。我宁愿相信是财富、权势或者更加隐秘的筹码。你不懂夜明珠闪蝶家族在蝶族内部的地位。就拿长老会里的权利说,整个虫族,拥有旁听权的家族都不超过五个。”

    “这样一个家族,有必要牺牲下任家主的爱情吗?”卓旧快步走上楼梯,水塔位于半开放的天台,这上面的砂砾每天都要清理。等到机械动能自己排遣,实在是太慢了。

    卓旧抓着水塔的□□,用手擦一下水塔表面的锈迹,然后塞到嘴巴里尝味道,呸呸呸地吐口水。

    沙曼云闭目养神,一点都不想和这个缺根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