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江边,江风吹得三人衣摆纠缠在一起,此时尚早,天色也不好,江边摆渡船不多,就两三条单薄得漂在江面上,船上各有一个艄公等着,见这几人,忙招呼着上船。

    “趁下雨前赶紧过去,不然雨下下来,就更不好过江啦,小老二摆渡了几十年,也是不敢的!”

    江中白色浪花击打着江心石块,“哗哗”之声不禁让人起了畏惧之心。

    “走吧!”洛南辰挑了一条略大一点的,刚背着顾惜准备上去,后面一声“站住”,一阵掌风将艄公直接击落到江中,硬生生将几人定在了原地。

    洛南辰见此人把艄公击落江下,连忙转身将顾惜护在身后,元宝也赶紧挡在音音身前,却见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居然来了这么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个阴柔男子,一身同百里一样的大红长袍,苍白的脸色,却诡异得用了胭脂遮盖,眼角皱纹深深,一看已有年岁。身后跟着一个背着木匣的男子,戴着斗笠神色不明。

    洛南辰虽觉得这几人来路不善,但打量着为首那人年纪,还是谨慎得喊了一声“前辈”,话刚出口,对面那阴柔男子却嗤笑一声,“可不敢当,听说你背上女娃,杀了天玄宗粉面罗刹和玉书生,可有此事?”

    洛南辰心下一凛,不知对方这话问得是何意思,乔湘和谢全同这人是何关系,眼下顾惜沉睡不醒,如果他们是来寻仇的,自己这三人只有自己尚能一战,“前辈也看到了,我师妹伤重不治,怎么能杀了那两位。”

    “鄙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当时,你这师妹可是能耐得很,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把她交出来,你们走!”那背着木匣的男子抬起头来,脸上狰狞的伤疤吓得音音差点失声叫来出来,好歹用手捂了嘴巴,可这动作却是激怒了对面那人,刚说完就直接动手冲音音抓去,却被那阴柔男子一掌挡下,“宁大侠,不用急,就这么小猫三两只,等会都留给你,我只要那顾惜。”

    “哼,那就请前辈先拿下再说吧!”木匣男一甩袖子收回手,又退回到那人身后。

    元宝听着这两人一下子说出了师姐名字,当是早就打听好了自己行踪,偷偷从衣袖里抓了一个纸包拿在手里,看着洛南辰作何打算。

    洛南辰知道避是避不过去了,将顾惜放下,音音上前扶住,洛南辰示意二人往边上让一让,然后才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宁大侠是吧,当时场面混乱,想必看差了,乔湘和谢全是我所杀,如果前辈是要来报仇的,只管冲着我来就是,我师妹师弟年岁尚小不懂事,还请放他们一条生路。”

    “倒是有情有义,可惜了,遇上我田不归,可就只能让你们没有归去了!”自称田不归的那人露出双手,只见手上一副银白色手套,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却让洛南辰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田不归?天玄宗长老,也就是收了谢全的那位,传闻脾气古怪,武功奇高,洛南辰心里无端生出怅惘,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音音怀里的顾惜,看着奔流不息的大江对岸的十万大山,想着一次次的艰险都经历过来了,难道却最终要葬送在离生这么近的地方吗?

    不甘心啊!

    “原来是田前辈,令徒几次三番无缘无故对我师弟师妹下手,我们也不过自保而已!”洛南辰心中已然不抱幻想对方能放过自己这边,但仍旧说出了口。

    果不其然,田不归将戴了手套的双手放到眼前细细看着,笑了笑说道:“你们还真是天真!徒弟?我想要几个就有几个,区区一个废物,也想让我为他出头?倒是乔湘可惜了,啧啧!”身后木匣男咳了一声,田不归回头橫了一眼,“反正他们死到临头,也该让他们死得明白,不然糊里糊涂去了阴曹地府,判官问话还只当是仇杀呢!”

    木匣男见田不归执意如此,也就不再管,抱臂站在后面听着。

    “你这师妹啊,身上可是有大秘密的,疏平令知道吧,可就在她身上呢?姓风的那老家伙好手段,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自个儿身上,溜的大家上蹿下跳的,要不是三清观那老道士发现了端倪,我们可还都蒙在鼓里呢!”

    “什、什么?疏平令在师姐身上?”元宝听到此处,已是抑制不住得惊讶,就连音音也诧异地低头去看顾惜,洛南辰心下威震,四人从京城出来那么久,顾惜从未提过此事,如今也没法求证,心里却已是有点相信,“前辈怕是误会了,疏平令这么要紧的东西,风先生怎么可能会交给师妹?我们这一路也是没有听说,更没有见过这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