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都知道了么,罪臣无话可说!”

    “顾卿啊,”天子说了两句忍不住咳了两声,“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今日,我不是皇上,你也不是顾将军,有什么话,就说吧!”

    “好,既然皇上坚持,罪臣的确想要问一问,论军功,镇国公和武靖侯也同罪臣相当,可为何他们一个公一个侯,那臣呢?”

    “我就知道你一直心有不甘,顾卿,你可知为何我一直将你带在身边?的确,你勇武不凡,视死如归,可是也莽撞无礼,有时毫无章法,目中无人。我让你再上一级,你可知会立多少仇家?说不定不等文臣发难,武将们都会参你一参!做个将军,我们再结个儿女亲家,难道不好吗?”

    “好!那这一次怎么说?臣击退敌军,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顾卿,天下不是我一个人的天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枉顾人命滥杀无辜,心里为了胜利不择手段,那也是朕的子民!”

    顾尚先心中不服,可此时却也无话反驳。

    “竹阳公主的事,朕早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区区一个公主,朕也不放在心上,可你之后却是过分了!皇家人有皇家人的尊严,不是你可以肆意践踏的,顾惜是个好姑娘,如果是朕的女儿,朕定当如珠如宝,可你。。。哎!”天子叹了一口气,“这事在朕这里是小事,却要给天下一个交代,”天子示意居总管上前,“这药没有痛苦,你。。。”天子说着就转头示意离开。

    居总管把药瓶放在牢门外,紧跟着天子朝外走去。

    经过顾怜这,天子似有若无得瞟了一眼,没有停留就此离去。

    之后,一道旨令就进了大牢,顾怜以下犯上,但念在守城有功,免其死罪,流放崖州!为使百姓反省自恭,特此公告天下!

    “流放啊!”顾怜想着也好,只要出了这京城,去哪里都好!

    大新二十二年春,顾尚先在大牢畏罪自尽,其次女流放崖州!顾怜在流放途中才得知小程氏自尽于府中的消息!

    而一个月后京城传来消息,顾怜流放途中路遇山匪,见顾怜颇有姿色,便伤了兵卒,强抢顾怜上山做了压寨夫人。

    天子得知消息的时候,没发一言,也没命令当地士兵剿匪以立国威,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大新二十三年,天子崩,太子继位,继位第一日就发布政令,庶族取士继续推行。

    安王府,一同一众暗血阁的人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守着安王而已。杨衍仍旧沉默寡言,游走在府中各个角落,仿若一个幽魂一般,起初王府下人们还会吓一跳,可日子久了渐渐习惯之后,却也习惯了自家王爷的这个样子!

    京城原本人人称羡的安王殿下如今无人问津,府前更是门可罗雀,如今顾惜不再是王妃,可京城各家府邸也没有哪家说要再同皇家结这门亲事,之前的太子,如今的天子也没有下旨赐婚,仿佛整个京城都忘了还有安王的存在,也就小九时不时地去串个门同自己六哥讲讲话。

    庭院花树下,杨衍一个人坐着,府外不知哪家骑马惊了众人,杨衍抬头视线跃向墙外,一隐于树上,看着杨衍眼中一闪而过的清明转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