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战继宗下值晚,没有买到参胶丸,便去拜托闵氏明日到药王堂买八颗参胶丸,然后物色奶娘和稳婆。

    闵氏答应了,毕竟也要提前备好丹雪丸给婆母。

    虽然之前她借病没管家,但也知道偌大的将军府,其实也没多少银子在账上了,所以她第二天出去买药之前,去了一趟账房支取银子,却发现账上只剩下十两银子了。

    她知道没钱,但不知道整个将军府就剩下十两银子,这实在让她十分震惊。

    她以为,账上起码能有个二三百两的,毕竟二房也没分家,二房那边的银子大部分也都上缴了,加上她夫婿和公爹还有二叔战继宗的俸禄,再算上赏赐的百两黄金,花费至今再如何也能剩个二三百两吧?

    结果,就十两银子了。

    她逐一查账,发现给小姑子陪嫁也陪了些,易翡如支取了些,王清如每月花费也不少,再加上婆母吃药,府中下人吃饭月例,笔笔在账上,也是半分没有错的。

    只是王清如花费实在是有些大,她一个月吃的燕窝就要一斤,更别说其他的补品。

    但府中有补品,之前二叔受伤,不少人送来过补品的,就王清如娘家嫂嫂也送了不少过来,她可以吃府里头的,为什么还要到外头去买?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于是跑去文熙居问王清如,她性子素来软弱,只是过去问一问,也没有问罪的意思。

    结果王清如误会了,认为闵氏嫌弃她怀着孩子花费大,跟闵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甚至还拿着剪刀递给闵氏,叫闵氏把她腹部刺穿,把孩子落掉,那就能省钱了。

    这可把闵氏吓坏了,急急忙忙地跑出文熙居,身后还传来王清如崩溃的哭声。

    还没稳定情绪,老夫人身边的侍女过来叫她,说老夫人胸口难受,让她马上去请大夫。

    闵氏气急败坏,“既是老夫人吩咐了,那你们就去请啊,非得告诉我一声么?”

    侍女见一向和善的闵氏忽然发了大怒,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是老夫人说这一次犯病厉害,怕是要找药王堂的丹神医,叫您亲自去请。”

    “我何德何能可以把丹神医请来?”闵氏有些崩溃了,“我去买药都是要看脸色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侍女吓得不敢作声,脸色发白地站在一旁。

    闵氏伸手拍了一下额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这样的日子每过一天都是煎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