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的淮王听说宋昭灵做主要送澜儿离开承恩伯府,而且澜儿也同梁绍和离,他甚是愤怒,他这个父亲还没死呢,几时轮到她来做澜儿的主?

    正欲叫人把宋昭灵叫过来问话,谢骁为来了。

    是于先生前去大理寺找他,大概说明白了情况,他直接丢下公务过来的。

    男子不入内院,他径直来到了偏厅,听得淮王怒喝,“怎轮到她来做澜儿的主?叫人和离乃是毁人姻缘,做这样的事也不怕损了阴鸷,有本王在,我看她敢?”

    淮王刚说完这句话,便见一抹紫色袍子一闪,谢骁为大步进来了。

    他冷眼一扫,只见承恩伯府的男子全部起身行礼。

    他没搭理,只是眸光落在淮王脸上,“皇叔方才是在说侄儿的王妃吗?她做了什么有损阴鸷的事啊?是她救了澜儿的性命,还是她做主让澜儿离了梁绍这宠妾灭妻的畜生?毁人姻缘,这是什么姻缘啊?什么姻缘是要命的?皇叔素来不爱说话,那就把嘴巴闭上;皇叔也素来不爱管事,那就什么都不要管;皇叔素来不怕吃亏,那就继续吃着,也别驳侄儿半句。”

    淮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尤其是承恩伯以及其他几房的人看着,他是半点都下不来台。

    承恩伯对这位北冥王是敬且怕,先不管那么多,请了他上座之后再慢慢说便是。

    现在和离不和离,已经不重要了,担心的就是皇上和太后怪罪下来。

    而且,以梁绍现在的性子,和郡主继续做夫妻,不知道还会惹出多大的事来,这一次侥幸,郡主的命保住了,若是没保住呢?承恩伯府上下就要被那臭小子连累死了。

    承恩伯之上,还有族中太叔父和叔父,所以,不管淮王怎么说,只要郡主舒心了,他们都愿意配合。

    反正,梁绍已经指望不上,本来是家族全力培养的人,成了如今的废物,他们不想弃,也只得弃了。

    谢骁为一座下,底下鸦雀无声。

    谢骁为也没打算再说话,他是过来给澜儿撑腰的,至于如何安排全部交给昭灵。

    他知道,昭灵一定会为澜儿做最正确的选择。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缺失至亲的支持,所以迟迟没有走出那一步。

    而当对至亲完全失望的时候,有人给她撑一撑腰,她就能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