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小年当天,宋时迩在鲁城熹园,陪着爷爷奶奶吃了饭。

    饭后散步时间,经过熹园那间大书房,宋老夫人忽然问了句:

    “当年那个19岁的京大小姑娘,现在大三,也放寒假了吧?也不知道有时间吗?她学中文的,很有两下子。”

    梁芝兰眉头轻皱了下:“嗳?我看谁鼻子管用,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无人应答时她扫了眼宋时瑾。

    “当然是爷爷那年亲手种的宫粉梅,只为奶奶您开放,哈哈。”宋时瑾扫了眼宋时迩:“哥,一起去后院赏梅花?”

    “你和妈陪着过去,休息一会,我要赶回西南,年关走访慰问。”男人声音淡淡。

    宋老夫人话题被打断,本带着些许的不开心。

    被梁芝兰和宋时瑾簇拥着去后院赏梅花,马上便忘记了口中提到的“京大小姑娘”。

    人都是善变又健忘的。

    刻骨铭心尚且抵不过岁月的流沙。

    可是自己呢?

    宋时迩慢慢踱着步子,走进那间侧书房。

    走到他之前办公的桌子旁,他打开那格抽屉,里面整齐放着一本画册。

    他翻到某一页,一张字条露出来,娟秀的小字:校对完毕,我尽力了。

    那时,她喊他“宋少爷”,总是拧巴又爱脸红,除了“嗯”就是“啊”,带着见他就想跑的“老鼠见了虎”的怂。

    宋时迩把画册拿好,重新回到院子。

    长廊里,管家带着佣人,正在悬挂新年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