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恳请的目光相当炙热,犹如他年少时向张昭求学解惑时一般。

    可近年来的种种事,早就让张昭对孙权寒透了心。

    张昭深知孙权凉薄的秉性。

    可一想到孙策在临死前,握住他的手涕泪不休的模样,张昭哪怕心中再不愿,亦只能缓缓开口道:

    “吾并不知糜旸的真实目的。”

    听到张昭的这句话后,孙权眼中恳求的神色瞬间消失。

    就连他原来微微向张昭方向倾斜的身体,也一下子变得板正起来。

    “张公既不知,又何出此言?”

    孙权的语气重新变得冷淡起来。

    察觉到孙权的变化后,张昭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还不等孙权因张昭的讥笑而发怒,张昭就继续说道:

    “世人有谁敢断言,能猜透糜旸的想法?”

    “若公瑾复生,或许可以,可吾并无公瑾那般才能。

    吾能做的很简单,为你查缺补漏而已。”

    张昭的这番话,让孙权无法反驳。

    “观糜旸以往用兵,以奇为主,在战事未尘埃落定之时,旁人很难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为何。

    就如今次他派军奇袭柴桑,他的目的也许在于拿下柴桑,但也可能是在利用你对失去柴桑的恐惧进行围点打援。

    你方才说,不算数万背反的山越兵,威逼柴桑的汉军只有数千。

    但糜旸亦可以安排一支精兵隐于暗处,就等着吕岱与吕范援军的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