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壮得知王鹦鹉不幸沦为了官婢,心中焦急万分,急欲施以援手,想尽办法想要将她解救出来。田壮内心挣扎:“都怪我,给张阿铁出馊主意,没想到张阿铁那个厮,居然把王鹦鹉卖给徐大人,都怪我,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她曾是我心中的那个人,我做不到那么冷漠无情,阿母,鹦鹉妹妹她是无辜的。”

    田母心疼的说道:“阿壮啊,你的心善,阿母知道,但现实是残酷的。咱们家只是个小老百姓,得罪不起徐大人呀,这件事烂肚子里边吧,千万别提了,就当没有王鹦鹉这个人了,张阿铁已经斩首在建康西市了,那个叫阿材也被流放南阳郡,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阿父怎么活。”

    田壮难过的说道:“阿母我对不起鹦鹉妹妹呀,她始终是我心中的人。我知道过去我和张阿铁做的事情不对,那与鹦鹉无关啊。”

    田母安慰道:“阿壮啊,阿母知道鹦鹉娘子好,你可知道,官婢的身份意味着什么?贱籍之人,在这世道上是比庶人低人一等的,就算以后你娶她,就现在她那个官婢贱籍的身份,你是想阿母和你阿父的脊梁骨被街坊邻居戳着骂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不仅可能惹上是非,还可能让你父母蒙羞。”

    “阿母,我知道这些,但我不能因为她现在的处境就弃之不顾,如果连我都放弃了她,那她还有谁能指望?”

    田母心疼又无奈道:傻孩子,阿母何尝不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你可知,即便你救了她出来,她的身份也会成为你们生活的阻碍,你们将面临的是无尽的歧视和艰难,但生活有时就是要我们做出艰难的选择。阿母答应你,会帮你物色一个品性端正、门当户对的好姑娘,让你能有个安稳的生活,忘记过去的,安生过日子。”

    在范材被流放到南阳郡的艰难旅程中,他对严道育的思念如同一条无声的河流,在心间静静流淌。

    每当日暮星起,他在篝火旁,拿出严道育也就是孔采藻没有失忆前赠予他的丝帕,那上面绣着象征他们爱情的并蒂莲,每一次触摸都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度。“阿藻,你现在如何?”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眼前仿佛浮现出她温婉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眸。“你是否也在月光下,为我点亮一盏归途的灯,七年很快的。”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看着他这么痴情道:“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恐怕还没成亲吧,哎,这南阳郡地处咱们大宋和索虏交界,可谓是九死一生之地。索虏的铁骑时常侵扰边界,我们这里的士兵每日都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战火之中。不仅如此,这里地形复杂,山峦起伏,易守难攻。”

    听着老兵的话语,范材对严道育的挂念更增一层。他深知在流放南阳郡的漫长岁月里,严道育和王鹦鹉妹妹便失去了他的庇护。范材都会凝视着南方的星空,心中默念:'阿藻,你可安好?这七年我无法陪在你身边,但愿上天垂怜,我们这么难,都能再次重逢,希望我回来的时候,遇到的是一个开心的你。”

    在流放南阳郡的日子里,范材心中的忧虑犹如一团无法解开的乱麻。他深知严道育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秘密和痛苦的过去,尤其是她那段与往事。一旦严道育恢复了记忆,那些被尘封的苦痛将会重新揭开,那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伤痕,更可能引发宫廷内部的一场腥风血雨。

    范材常常独自对着夜空喃喃自语,“阿藻,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你去找皇帝报仇吗,这样不仅自身难保,甚至会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人,七年真的变化很大,你千万不要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孔家人灭族了,你那个混混丈夫死了,都过去了,现在我只希望你在奚官好好生活,等着我,我们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开心心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