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庆国又细细叮嘱了几句制作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并鼓励王鹦鹉不必过于紧张,便转身离去,留下王鹦鹉独自在房内,思绪万千,既感压力又满怀期待地开始筹备那盘特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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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鹦鹉端着精致的食盒,里面盛放着她精心烹制的桂花糕。她步履轻盈却又略显紧张地踏入东宫,目光所及之处,宫殿层叠、廊腰缦回,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畏与迷茫交织的情感:“这皇宫大得就像一个迷宫,我虽在宫中生活,却对这东宫的位置一无所知。”

    王鹦鹉站在一处宽敞的甬道,环顾四周,向身边一位正在扫地的小黄门问道:“这位公公,请问您,去东宫应该怎么走啊?”

    小黄门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窘迫,随手指向东方,言语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哦,东宫啊,从这里左拐,过了三个大殿之后,你就能看到东宫了。”

    王鹦鹉略感困惑,但还是按照指示前行。她紧握手中装有桂花糕的食盒,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各个庭院之间,一边数着经过的大殿,一边试图辨认那些难以理解的匾额。她在曲折的宫道上穿行,每经过一座巍峨的宫殿都要驻足片刻,确认自己的位置。路上偶尔遇到其他宫人,她都会露出谦逊的笑容,以免被人看出自己的惶恐和不安。

    太阳在空中慢慢挪移,时间仿佛在皇宫的宽广之中悄然流逝。王鹦鹉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内心五味杂陈——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在宫中迷失方向,耽误了太子殿下品尝桂花糕的时间。

    历经一番周折,在太阳逐渐西斜之时,王鹦鹉终于来到了东宫的朱红大门前。她轻轻拭去额角的细汗,凝视着眼前的宫殿。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疲惫与焦急,正欲迈步向前,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呵斥:“大胆奴婢,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们女郎的路?”

    王鹦鹉心头一紧,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位气度不凡的女子身着华服,云鬓高挽,黛眉如画,正是打扮得光鲜亮丽、一看便知出身世家女郎。面对身边丫鬟春容的责问,王鹦鹉心头虽惊惶不安,却深知礼数不可废,于是强自镇定,按照宫中的规矩向殷玉莹屈膝行了一礼。

    殷玉莹对王鹦鹉的出现并未给予过多关注,她高贵的眼眸未曾在王鹦鹉身上停留片刻,只是裙摆微扬,莲步轻移,径直从王鹦鹉身边走过,留下一阵淡淡的香风。

    春容则不同,她的眼神在王鹦鹉手捧食盒、略显疲惫的身影上打了个转,随后贴近殷玉莹耳边,低语道:“女郎,奴婢刚刚留意到这小宫女拿着食盒在东宫里绕了许久,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恐怕是想借机接近太子殿下,您或许该好好询问一下。”

    殷玉莹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多了份警惕与审慎,她瞥了一眼王鹦鹉手中的食盒,恰逢太子身染微恙之事萦绕心头,不禁蹙眉问道:“你这小宫女,鬼鬼祟祟地在东宫内游走,还带着个食盒,究竟是何目的?食盒之内究竟装有何物?又受何人所托进行此举?”

    王鹦鹉心中一阵无语,她满腹疑惑地在心底思量:“这皇宫里的人情世故真是复杂难测,是起早贪黑亲手为太子殿下准备了桂花糕,希望他病中能有所慰藉,这皇宫里的女子们,怎么个个都像是在上演勾心斗角的大戏,怎就无端惹上了这般是非,我手里捧着食盒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不就是给太子送吃的吗?”然而,尽管心头百转千回,她仍恪守宫女的本分,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波澜。

    面对殷玉莹与春容的质疑,王鹦鹉敛眉垂目,以一种无比谦恭的语气缓缓答道:“回禀女郎,奴婢确实并无任何不轨之心。这食盒内盛的是我亲手制作的新鲜桂花糕,特意为太子殿下病中调理之用。还望女郎明察,勿要错怪奴婢。”

    说话间,她轻轻掀起食盒盖子,一阵清甜的桂花香气四溢而出,映入眼帘的是那些精巧细腻、色泽金黄的桂花糕,仿佛是无声地诉说着她的辛勤与诚意。

    还没等殷玉莹说话,春容就对殷玉英说道:“奴婢就说吧,这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在东宫外边张望,一看就是个狐媚子。”

    春容的刻薄话语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殷玉莹的目光便下意识地投向了王鹦鹉。她注意到这个低眉敛目的小宫女虽身着朴素,却难掩其秀雅之姿,确实是个惹人注目的少女。今日,她怀着少女的羞涩与期待,借着陪同婶母临贺公主入宫给淑妃娘娘请安的机会,借着探病的由头,寻机一睹心仪已久的刘休远,病情如何,未曾料到在这东宫门前遇到王鹦鹉这个小宫女。

    听闻春容如此诋毁,殷玉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悦,那双明眸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一个区区小宫女,也敢在本女郎面前摆弄这些小心思。”尽管她并没有直接开口,但那冷冽的眼神犹如冰刃般犀利,无声地表达着她的不满与疑,她瞥见王鹦鹉手中的食盒,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屑,“这里哪有你说话做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