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远闻言,眉头微皱,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阿父,儿子明白您的意思。但如今阿母病重,她需要儿童陪在身边。儿子是她唯一的儿子,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呢?”

    刘义隆眉头一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阿劭,你是皇太子,应以国家大事为重。你阿母这几年不是一直生病吗,她生病自有太医照料,你不必过于担心。”

    刘休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刘义隆:“阿父,儿子知道自己是皇太子,有责任为国家分忧。但阿母的病情,儿子每日都亲眼所见,她的痛苦和孤独,儿子感同身受,儿子只是希望能在阿母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阿父,您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阿母了,难道您就不能理解儿子的心情吗。”

    刘义隆看着刘休远那坚定的眼神,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阿劭!你身为皇太子,怎能如此任性!国家大事岂能因你一人之私情而耽误!”

    刘休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明白父皇的担忧和期望,也深知自己身为皇太子的责任。然而,面对母亲的病情,他心中的那份愧疚和担忧却如同巨石一般压在胸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任性,不能辜负父皇的期望。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刘义隆,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定:“阿父,儿子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和四叔去京口给孝穆皇帝谒陵的,若没有别的事情,儿子告退。

    显阳殿

    显阳殿内,光线柔和而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刘休远坐在床榻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忧虑,手中的药碗微微颤动,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心情。

    袁齐妫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而憔悴,刘休远小心翼翼地将药吹凉,然后轻轻地将勺子送到袁齐妫的嘴边。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告诉母亲他会一直在她身边:“阿母,您一定要坚强,喝了这药,病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袁齐妫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她的喉咙已经沙哑,但她还是努力地张开嘴,将药喝了下去。

    喂完药后,刘休远轻轻地放下药碗,然后用自己的衣袖为母亲擦拭嘴角的药渍。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他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阿母,阿父让我下个月和四叔一起去京口,给孝穆皇帝拜陵。”

    袁齐妫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知道,作为皇太子,刘休远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和义务。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但坚定:“阿劭,你身为皇太子,自然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去京口拜陵,是向先皇表示敬意和缅怀,也是你作为皇太子的职责所在。你去吧,阿母会为你祈祷,保佑你一路平安。”

    然而,十六岁的东阳公主刘英娥站在一旁,此刻却难以掩饰心中的不满和抱怨。她看着弟弟刘休远,眉头紧锁,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闪烁着责备的光芒。她的脸庞尚带着少女的稚嫩,但已然透露出公主的高贵与任性。

    刘英娥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微微的红润,显得健康而活泼。她的鼻梁挺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英气。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棕黑色的瞳孔,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嘴唇微微撅起,带着一丝倔强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刘英娥她看着弟弟刘休远,语气中带着一丝任性:“阿父怎么可以这样?阿母病得这么重,他不去看望阿母也就罢了,还想让弟弟去京口?难道他不知道弟弟最担心的就是阿母吗?”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父亲的责备和不满。

    刘休远看着姐姐刘英娥,心中虽有无奈,却也理解她的担忧与焦虑。他轻轻拍了拍姐姐的肩膀,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安慰与决心。

    “姊姊,我明白你的担忧。”刘休远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凝视着刘英娥的眼睛,试图让她看到自己的决心,“但阿父的决定,我作为皇太子必须遵从。这段时间,弟弟不在建康,你要多和紫嫣姑姑一起好好照顾阿母。”

    刘英娥听到弟弟的话,眼中的责备渐渐转化为担忧和不舍。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阿劭,我知道……你一定要小心,早点回来。我会和紫嫣姑姑一起,好好照顾阿母的。”

    刘休远看着姐姐眼中的泪水,心中一阵酸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姊姊,我会的。你要相信弟弟,我会尽快回建康的。”他转身看向母亲袁齐妫,深深地鞠了一躬:“阿母,儿子不孝,要离开您一段时间。但请您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儿子回来。”

    袁齐妫看着儿子坚定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能够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和义务。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阿劭,你去吧。阿母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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