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穿透朝堂的庄严肃穆,气氛瞬间紧绷。他斜眼瞟着刘休远,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朝堂之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透露着对这场宫廷纷争的担忧与不安。

    徐湛之站在一旁,他是彭城王义康的外甥,虽比刘义康小一岁,却与刘湛等人颇为亲近。他望着刘义康,脸上露出恭维的笑容,轻声说道:“相王,领军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君主来引领我们。您德才兼备,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义康静静地站在朝堂之上,听着刘湛和徐湛之的恭维与议论,他的内心却波澜起伏。他目光复杂地扫过刘休远,那个年幼的侄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刘休远站在一旁,小小的身躯在朝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瘦弱。他紧抿着嘴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握在一起,显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他看着刘湛和徐湛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相王,您是高祖皇帝的亲儿子,威望与才干都无人能及。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您若是不肯即位,岂不是让国家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刘湛继续游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恭维与期待。

    刘义康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转向刘休远。那个年幼的侄子,虽然看起来瘦弱而无助,但他却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刘义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不想背叛自己的兄弟,又不想放弃心中的野心,那可是皇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有万岁听着舒服。

    就在这时,何尚之的声音打破了朝堂上的嘈杂。他虽然和刘湛是儿女亲家,但是之前因为丹阳尹官职的事情,闹的不开心,他直视着刘湛,语气坚定地说:“刘湛,主上还没宫车宴驾,你就想着让相王篡位,真是大逆不道!太子虽然年幼,但他是主上的嫡长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你身为臣子,应该尽心辅佐,而不是在这里散布谣言,动摇国本!”

    刘湛被何尚之的话说得脸色一变,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更加嚣张地反驳道:“何大人此言差矣!国家大事,岂能儿戏?相王英明神武,论资排辈,相王是高祖的血胤,就是太子难道不是相王一声四叔。相王才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太子年幼无知,如何能够担此大宋的江山社稷?”

    殷景仁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刘休远和刘义康之间游移。他明白这场纷争并非简单的权力之争,而是涉及到国家的未来和稳定。他心中暗暗盘算着。

    刘义康眉头紧锁,目光复杂。他当然有自己的私心,但此刻他也深知不能轻易发作。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野心,示意大臣们都散了。

    随着大臣们陆续退出朝堂,刘湛和徐湛之也悻悻地离开了。但这场纷争并没有就此结束,

    刘休远的心头重如千钧,他清楚四叔刘义康的野心如同暗涌的江水,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每日的朝会,刘义康那温文尔雅的表象下,隐藏着对皇位的渴望与算计。刘湛更是与他沆瀣一气,两人一明一暗,似乎正在编织一张无法逃脱的罗网。

    他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疑虑。他知道自己需要寻求帮助,需要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这时,他看到了大臣殷景仁的身影,心中一动,决定向他倾诉自己的心声。

    刘休远加快脚步,走到殷景仁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抬起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殷大人,我有话想对您说。”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刘休远的话音未落,殷景仁便已经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他抬头望向这位年幼的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殷景仁双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坚定:“太子殿下,您不必如此惊慌。朝廷之事,纷繁复杂,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能共渡难关。”

    刘休远闻言,眼中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他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哽咽着说道:“殷大人,我知道四叔他……他一直想要皇位。我……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