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言罢转身欲离去,王鹦鹉却愣愣地站在原地,片刻之后才恍然回神,连忙快步追出,恭敬地向月梅道谢:“今日蒙姑姑悉心教诲,感激不尽,请问姑姑尊姓大名,奴婢备些薄礼略表心意。”

    月梅闻听此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而后打量着王鹦鹉,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看来许瑞云说你机敏伶俐并非虚言,初时我还半信半疑。日后你唤我月姑姑即可。今日你就好好在此歇息,明日记得去淑媛娘娘处当差,并向娘娘行礼问安。”

    王鹦鹉谦恭地低头应是,目送月梅离开后,她重新回到了这间屋子。相比于初入宫时简陋的大通铺,这里的陈设显然更为讲究舒适。王鹦鹉细心地整理起自己的床铺。

    王鹦鹉仔细审视着房间内的一切,那张属于她的床榻虽不及主子们的华丽,却也干净整洁,雕花床架透着岁月的沉静,上面覆着一层素雅的织锦被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上面,映照出温暖的光晕。她轻轻抚过被褥,感受到细腻的质地和丝丝暖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安定与归属感。

    王鹦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衣物和私人物品摆放整齐,每一处都彰显着她对新环境的尊重与适应的决心。墙角挂着一面铜镜,她走近前去,镜中倒映出那个身着宫女装、梳着双丫髻的自己。

    随后,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窗外的庭院绿意盎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草木的气息。

    在一个宁静的午后,一名年龄与王鹦鹉相近的宫女款步走入室内,眉眼间洋溢着温婉与灵动。她一眼认出了初来乍到的王鹦鹉,笑容可掬地询问道:“你就是月姑姑新引入的那位宫女吧?请问小娘子如何称呼?”

    王鹦鹉略微抬眸,瞥见眼前这位名叫罗浅浅的女子,回答得不疾不徐道:“在下姓王,名鹦鹉。”

    “鹦鹉?”罗浅浅听罢,不禁欢快地笑出声来,那声音宛如银铃清脆,“这名字好有趣呢!看着你我俩年纪相差无几,不知你具体生于哪一年呢?”

    王鹦鹉微微颌首,淡淡透露自己的年纪:“我是元嘉八年生人,那你呢,我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罗浅浅闻之,笑容如春花绽放,娇俏地自我介绍:“巧了,我比你早一年,元嘉七年所生,我叫罗浅浅,你以后就唤我浅浅好了。这房间其实已空置许久,难得有新伙伴加入,我在这里服侍淑媛娘娘也不过一两年多的时间。”

    王鹦鹉环视四周,对这间布置典雅、宽敞舒适的居所赞许地点点头,感慨道:“这里的确比我原先居住的宫女房大通铺强上百倍,既宽敞又明亮。”

    罗浅浅附和着,语气中带着骄傲与自豪:“那当然,要知道咱们淑媛娘娘在后宫的地位仅在淑妃娘娘之下,位居第二,并且皇三子武陵王殿下的生母,所以咱们居住的环境自然也是上乘。你看,我手腕上的这只镯子就是娘娘近日赏赐的。说起武陵王刘休龙……”罗浅浅脸上不禁泛起了少女般的痴迷:“他不仅仪表堂堂,举止优雅,而且武陵王殿下在武艺上同样出色,弓马骑射无所不精。”

    王鹦鹉饶有兴趣地看着罗浅浅谈起武陵王刘休龙时的神情,她微笑的看着罗浅浅,着回应道:“原来如此,武陵王殿下竟这般出众,没想到有幸能在淑媛娘娘身边服侍,姊姊这只镯子的质地精美,一看就知道是宫中难得的宝物,可见娘娘待咱们不薄。我也得更加用心做事,才能不负娘娘的期望与恩赐。”

    罗浅浅听后,微微一笑,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显然对武陵王刘休龙有着超乎寻常的敬仰和喜爱:“是啊,武陵王殿下对我们这些奴婢的赏赐更丰厚。”

    王鹦鹉接着问道:“浅浅,你说淑媛娘娘待你们这么好,那我们在日常事务上更要尽心尽力才是。你能跟我详细讲讲咱们淑媛娘娘的习惯喜好吗?我想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免得出错惹娘娘不悦。”

    罗浅浅听了王鹦鹉的话,一边娓娓道来:“当然可以啦,鹦鹉你放心,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淑媛娘娘平日里注重礼数,对我们也很体贴,不过对宫中的规矩要求很严格,尤其是作息和礼仪方面……”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闺房间的交谈罗浅浅看着窗外渐渐下沉的夕阳,暮色悄悄爬上窗棂,她转向新来的宫女王鹦鹉,发现她一双清澈的眼眸中依然闪烁着对新环境的好奇与期待。罗浅浅心想,这个新来的妹子倒是个爽朗坦诚之人,两人年龄相仿,竟然一见如故,聊得甚是投机,仿佛久违的老友一般。

    罗浅浅柔声道:“鹦鹉,瞧瞧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做宫女的,每天早起晚息,作息规律得很,今天你也刚搬进来,想必旅途劳顿,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明日一早,你还得先去给淑媛娘娘磕头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