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远满意地用完王鹦鹉精心烹制的药膳后,向一旁静候的陈庆国微微点头示意:“庆国,这药膳已毕,你可以退下了。”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不断重复着。

    陈庆国恭敬回应:“是,太子殿下。”他端起空碗,悄然退出了内殿。然而,在即将关闭殿门之际,他并未立刻离去,而是悄悄来到殿外的一扇窗户边,透过半掩的窗棂,试图窥探殿内的动静,内心深处对太子与王鹦鹉之间微妙的关系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东宫另一位宫女素儿恰好路过,她瞥见陈庆国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禁调侃小声道:“陈公公,你想偷看什么呢?”

    陈庆国闻声,脸色微红,急忙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佯装正经,用手中拂尘轻轻拍了一下素儿的手臂,带着几分警告也有些许掩饰尴尬的笑意小声说:“素儿娘子莫要胡闹,咱家不过是在查看殿内是否一切妥当,别无他意。

    素儿掩嘴轻笑,眉眼间带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对着陈庆国调侃道:“哎呀,陈公公,您说这宫女王鹦鹉究竟是何方神圣?咱们打小陪太子殿下长大,哪个时候见过他这样,这不,连您这位贴身不离的太监都给‘请’了出来。这殿内就剩他们孤男寡女,你说,太子和这个叫鹦鹉的宫女能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得关起门来密谈这么多天呢?”

    陈庆国听罢,微微一愣有些事情他不便说,随后以拂尘轻轻敲了敲素儿的手掌,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苦笑,“素儿,这个鹦鹉娘子做的膳食喜欢,咱们做下人的,还是守好本分,莫要胡乱揣测才是正理。

    素儿狡黠地挤了挤眼,用戏谑的口吻对陈庆国说:“哎呀,陈公公您呐,怕这男女情爱之事怕是真不懂吧。我琢磨着,太子殿下这一反常态,每次吃完药膳都要单独和王鹦鹉姑娘待在一块儿,八成是对她动心了。”

    陈庆国听闻素儿的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量。他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的确如同太子的影子一般,对太子的心事洞若观火。他知道太子对王鹦鹉确实有着别样的关注与欣赏,这一点,宫中不少人都能察觉出来。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拂尘,目光深邃地看向素儿,语气温和而略带警示:“素儿,你所说之事,咱家自然心知肚明。上次太子殿下感染风寒,主上上申饬东宫奴婢,没记性吗,理应谨言慎行,切勿随意揣测主子们的心意,更不能因此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素儿听后,微微一愣,接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低声道:“陈公公教训的是,是我多嘴了。看来这宫廷里头的事儿,真不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能随便说三道四的。”

    可是茗蕊内心积郁着一股闷气,她跟随太子多年,无论起居饮食还是日常事务,无一不是由她悉心照料。如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鹦鹉似乎在无形中改变了东宫原有的秩序,这让茗蕊心头颇感不悦。

    茗蕊正独自坐在房内,心中五味杂陈。王鹦鹉的出现让她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素儿见状,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茗蕊姊姊,我这里有个法子或许能帮上忙。”素儿语调平和却充满力量,"你可知宫里规矩,新入宫的小宫女在完成培训后都要进行一次分流?”

    茗蕊抬起困惑的眼眸看向素儿,点了点头,示意素儿继续说下去。

    茗蕊正心烦意乱,素儿见状便凑近她耳边,低声细语:“咱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宫女房的掌事姑姑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安排她去别的娘娘那里方差,你想想,王鹦鹉刚来不久,根基未稳,宫女房的掌事姑姑应该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茗蕊紧锁眉头,语气中流露出担忧:“太子殿下若得知此事,万一他心有不悦,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毕竟,王鹦鹉如今可是...,若是察觉到是我们在背后推动她离开东宫,怕是对我们,尤其是对你我二人,会产生误会责罚。”

    素儿轻轻握住茗蕊的手,眼中满是理解和鼓励:“无需太过担忧,宫女调动是掌事许姑姑的事情,太子殿下身体微恙,待其康复后,东宫的大小事务必定堆积如山。中秋将至,他需要操持的更是繁多,哪能顾及到王鹦鹉这样一个小宫女的去向呢。

    茗蕊略带迟疑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素儿,我倒不是对王鹦鹉有何不满,只是,只是有些感情,其实你懂得。”

    素儿轻声细语地安慰茗蕊:“太子妃的身份地位何其尊贵,那可是未来的国母,承载着皇家血统的延续与朝廷的脸面。而良娣、宝林这些侧室,无一不是达官显贵之女,她们入宫,背后都有强大的家族背景作为依托。如今我可是听说主上看中的太子妃人选,或是丞相殷大人的孙女,或是吏部尚书江大人的女儿,都是名门望族之后,相比之下,王鹦鹉的出身确实寒微得多,听陈公公说她是个官婢出身,家世或许也并不清白。在这样的宫廷环境中,身份差距带来的影响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