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范材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王鹦鹉家里,阳光格外刺眼。除此之外,就是一阵钻心彻骨的疼。他想起来,他只知道自己坠马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范材环顾了一下这间简陋的屋舍,墙壁斑驳,范材正不知何处间,只听到说话的声音。

    “阿父,你说我们从竹林里边捡的人,还能活吗?”

    “不能活,就埋了。”

    王鹦鹉一边烧火一边说道:“埋了,说的轻巧,为了救他,我可是把我捡的银簪子都当了,给他治病。”

    王父瞧了他一眼道:“这个人不是你央求我救的吗?”

    王鹦鹉看了看锅里的粥,“阿父,你看,粥熟了。”

    “鹦鹉,一会儿你吃完饭,去看看屋里那人,醒没醒。”

    王鹦鹉进了屋子,范材仔细打量着王鹦鹉,只见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衣服,头上带了朵小花与她容色清丽的脸相得益彰,只见王鹦鹉说道:“你醒了!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范材抿着唇,蚀骨的疼让他没有任何力气,他深深吸了一口。

    “我在哪里,你又是谁?”

    “我叫鹦鹉,你当然在我家呀,你中箭了,鲜血淋漓的躺在路边,是我阿父和我捡回你来的,你当时都快没气了。”

    范材吃力的从榻上坐起来,问道:“多谢小娘子,敢问小娘子,我睡了几日。”

    “大约五六日吧。”

    范材闻得王鹦鹉的豆粥的味道,肚子早就饿了:“小娘子能不能给我点饭,我有些饿了。”

    “好,我去给你盛碗粥。”

    王鹦鹉坐在范材身旁,看他吃得香甜,于是他去外屋招呼王父过来。

    王父进了屋子,看到范材醒了,很是高兴,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家中可有什么人?是不是遇上什么仇人了,你当时躺在那。我和我女儿都以为你死了,不忍心让你暴尸郊野,谁知道一看,你还有气息,没想到,你还挺命大的。”

    范材很想知道孔熙先和范晔被主上如何处置了,可是他还是对眼前的王鹦鹉父女有些怀疑,万一王鹦鹉父女知道他被官兵追杀的逆党会怎么想,会被揭发吗?自己受伤,还没有痊愈,是逃都逃不出去。范材思忖了一下,难过的说道:“我父母被奸人所害,我的阿兄也被仇家追杀,下落不明,我叫周材,今年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