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阿婶,大家都一样的,你说这话被官爷听到了,你家阿壮吃不了兜着走。”王鹦鹉提醒道:“那赵家村前年死的那个人就是因为对政令不满起冲突才被官差拉走的,据说就连命都没了,我们这些庶人的搞不过官差的,没准搭上性命。”

    王鹦鹉来送父亲和范材,王鹦鹉其实很担心他阿父的身体,去年服徭役,王父身体坏了一个月,索性遇上范材了,才调理了一些,又要服徭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鹦鹉呀,好好和小玉过,不要乱跑,我和你阿兄服徭役,要下个月才回来,尤其是他家现在无权无势,出点什么事情都没办法保护自己。”

    王鹦鹉也忍不住抹眼泪,王鹦鹉只得不断的安慰。这么热的天,他阿父要服徭役,她只能乞求自己的阿父会没事的,再多现在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她对范材说道:“阿父就拜托了。”

    范材点点头,好在张阿铁也要去服徭役,这下王鹦鹉和严道育还是安全的,他说道:“鹦鹉,我会好好照顾好阿父的,小玉,等我回来。”

    服徭役之人每人自带了一些干粮,再背一个换洗的包袱,跟着官差便走了。

    王鹦鹉双手合十,目送王父和范材远去,并默默乞求。

    六月的建康,炎夏恹恹,热浪熏人,犹如一座天然的火炉,知了叫的人心烦王鹦鹉闲来无事,就给王父和范材拿两双鞋子,过几日送去,不过她自己都被热的坐不住了。

    田壮的母亲一个人在家,偶尔也会找王鹦鹉,其实王鹦鹉也很烦她,不过丈夫和儿子都去服徭役了,王鹦鹉又觉得田母也不容易。田母看见王鹦鹉给王父纳的鞋子,针脚细腻,连连夸赞,说:“王小娘子真是模样好、性子好,将来哪个男的娶了你,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鹦鹉被夸的小脸都红了,又怕田壮的母亲趁机给田壮提亲,哼哼两声,“一般般,一般般。”

    可是令王鹦鹉没有想到的是,田壮的母亲,并没有向王鹦鹉说提亲此事,反而说道:“鹦鹉,阿壮平时就很喜欢你的,他之所以爱捉弄你,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不过他这次和张阿铁玩脱了,都是我和他阿父平时给他惯坏了,他阿父得知阿壮和张阿铁这个无赖混混来往,居然去做拐卖人口的勾当,于是狠狠把阿壮绑在树上揍了他一顿,这次真的很抱歉,阿壮让你差点成了建康贵人的歌姬,我带田壮向你赔不是。”

    “好了,这事暂且不提了,不过阿壮及时告诉了我阿父和阿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田阿婶,只要田壮不再打我的主意就行了。”

    “哎,不过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田有材和阿壮如何了。”田母见王鹦鹉原谅了田壮,又发出一声叹息,“我家阿壮就是我的命根子,田家的独苗,今年才17,第一次服徭役,我能不担心吗”

    其实王鹦鹉也有些担心自己的父亲和范材,毕竟服徭役是一个苦差事,因为服徭役中就病死了,累死的也是有的,想到自己的父亲,去年服徭役,回来病了一个月。她说道:“官差大人哪里管我们这些人,又不能明里说,上次我阿父,就算是病了也得干活,虽然官府一日包吃两餐,可豆粥稀,人多啊,不顶饿又干重活。”

    田母说:“我其实也担心,上次有财服徭役,是修河堤,泡在水里,那天气在水里泡长了也冷啊。今年不知如何,大夏天服徭役,听说是修园子,建康天这么热,眼看就入伏了,热出个好歹,我们阿壮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严道育听着王鹦鹉和田母说道:“不如我们去给他们送些绿豆汤怎么样?这个汤解暑,去村子里正打听下他们在哪。”

    田母看着严道育,这个女人虽然和王鹦鹉年岁差不多,但是毕竟是张阿铁的妻子,前段时间田壮和张阿铁混,张阿铁一个无赖混混,要不是赶上主上大赦天下,可能还在建康狱中服刑,虽然平时田壮不好好念书,但是耕地种田还是勤快的很,田壮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丈夫差点误入歧途,便没好气的对严道育说道:“我看你是想你那个无赖丈夫,才去给他送绿豆汤的吧,啧啧啧。”

    然后田婶对着王鹦鹉说道:“鹦鹉呀,你收留这种无赖的妻子,每天她在你家好吃懒做,一副官家女郎的做派,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当心把你家吃穷了。”

    王鹦鹉看到田壮母亲这么说严道育忙解释说道:“阿婶,小玉姊姊她其实是被张阿铁和严牙婆买来的,也是无辜之人,她智力有些问题,想不起她之前的家乡了,并且张阿铁上次打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了,我和阿兄见她可怜的,就收留了她,奈何张阿铁死活也不写休书,和离不了,也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