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正取法官,在法庭工作时,时常审理各种案件,或大或小,有极端失常的,也有无可奈何的,犯人不是全都是沈默的,我有个朋友跟我说,是不是法律上依旧存在代罪羔羊的情况,我抛开法官的思想,点点头。

    我说:「没有天生的好人坏人,只有守法的文明人。」

    「每个人道德不是一个规范的圆,法律圈起了一个圆叫我们跳进去,可是我们的看法是有如一团雾,是不规则,并且易聚散,易消逝。」

    朋友在电话里听完安静了阵,接着哭哭啼啼的忏悔,说没有看好男朋友,男朋友前阵子和朋友聚会,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警察掐点来当场查验,後来才知道聚会不是聚会,是x1毒趴。

    朋友还在继续流泪:「江畔,你懂吗,我觉得我的男朋友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他那群朋友,他是被牵连进去的。」那时我坐在床上,简十遇睡得昏沈,我的右手揪着一小角的棉被搓r0u,窗外的天sE很黑,最近这阵子自己总是失眠,一眨眼就是天亮,再来是诉讼审理,再来是无穷尽的说话、说话、说话。

    简十遇这阵子每晚叮嘱我得喝完牛N才能睡觉,他的最近认识的渔夫朋友这样告诉他的。在超市我搭着他的肩膀,顺手在架上拿了一包薯片,我说:「你是不是怕我失眠,会看到你其实是睁着眼睛睡觉,而不是闭着眼睛。」

    简十遇一听完垮下脸,他下一秒把我放进推车里的薯片放回去,搂着我的腰,把我拉的更靠近他那儿:「我有时候真怕你把自己的身TGa0垮。」

    我抬头望着他,还有他早上睡醒没有注意到的翘毛,以及嘴上在碎念我,却时不时往我这边撇过来的小眼神:「我更怕有人伤害你,你审理好的案件有人不服,趁你一个人的时候找人堵你。每次我出海捕鱼,看鱼一大批落进我的渔网,我就想,为什麽我们不能当两只鱼呢,多自由,在水里还可以吃到免费的食物,落网只要想尽办法逃跑就好,脑袋瓜里只有食物、逃跑,以及我们。」

    「可是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反驳:「这样我们只会在对彼此说嗨。的之後两秒,就遗忘对方了。」

    简十遇把推车转了方向,在要进入生鲜食品的时候,拿回刚刚被他放回架上的薯片:「那我们就只需要一直看着对方说嗨就好,你吐两个泡泡,我也吐两个泡泡。」

    又一次失眠的夜晚,我翻来覆去时睡不着,摇摇简十遇的肩膀,我问他:「新认识的渔夫朋友叫什麽名字?」

    简十遇从左翻到右,面对我的脸,皱起鼻子不满的说:「你就为了问这个问题,大半夜把我摇醒?」

    我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发。

    他叹了口气,靠过来把我抱紧,小小声的说:「叫许知哥,我跟他学了很多东西。」

    我喜欢回家,因为简十遇有话直说的个X,和异常奇葩的脑回路常让我笑的忘却那些分外极端的世界,分崩离析的思维,以及迂腐的政治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