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荷想避也避不开,她不情不愿上前,却没有行礼。

    在她认知中,她并不比萧婵低一等。

    纳妾礼尚未过,她暂住侯府之中,是依着待客礼节来的,哪有客人向主人低头的道理。

    “夫人,我来瞧瞧岁姐儿。”

    萧婵仿佛料定般,气定神闲,邀请她一同入内。

    “几日未见,想来岁姐儿也思念荷娘子。不如你我一同进去瞧瞧她,别惊着,等夫子下学再说几句体贴话。”

    阮初荷颔首,跟在她身后从小门,入了房中。

    隔着一道黄梨花木薄纱屏风,萧婵稳稳落座,团扇搁置一旁,顺手接过静月递上来的茶水,细细品茗。

    阮初荷忍不住透过屏风朝外张望,她身旁并无侍女侍奉。

    初入府时,宋文霖给她派了两个丫鬟过去,她偏说自己从小自力更生,不习惯旁人伺候,好一番推拒,宋文霖才作罢。

    叮嘱她一个人,要处处小心,别伤着腹中孩子。

    她满口答应,在他面前博了一番好感。

    见她有些坐不住,萧婵缓慢开口:“荷娘子,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接岁姐儿下学吧。”

    阮初荷立即站起来,见她被静月扶着慢腾腾起身,心中满是不屑。

    矫揉造作,她肚子里怀了一块肉起身亦没如此艰难。

    说到底是架子大。

    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她先一步提起步子跨出房门。

    ***

    江临川俯视着靠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女娃娃,他颇为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