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儿递给郭清然一把草木灰,说:“清然姐,委屈你了,往手上涂一些呗,不然太白了,根本不像是长期干活的男人。”

    一切准备妥当后,李大郎驾着牛车,拉着几人和几捆柴火来到了郭夫子家。

    看着朝思暮想,一切如旧的家,郭清然强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

    墙头上的新冒出来的野草,还是往年的模样,只是木门陈旧了许多,往年红色的对联也换上了白色的灯笼。

    为了掩人耳目,郭家给郭清然办了一场简单的丧礼,砌了衣冠冢。

    李大郎上前敲门,早已等候多时的郭夫子夫妇立刻开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郭清然就看到了两鬓花白的父亲。

    离家前,父亲的头发还浓密乌黑,几个月不见,就生了不少白发。

    李鱼儿赶紧拉住要跳车下去的郭清然,大声说:“郭老爷,我们给您送柴来了。”

    镇上人家基本都是买柴火烧,定期有人上门送柴是常事,所以,路过的邻里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有人惋惜的摇头,心里同情起郭家,短短几个月,郭夫子辞了工,郭小姐也不知所踪,这么好的人家,怎么就净摊上一些糟心事呢,真是好人没好报。

    淮夫人一眼就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女儿,她目光贪念的看着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也会让她有些患得患失。

    见郭夫子愣神,淮夫人拽了他衣袖一下。

    “相公,人家来送柴了,赶紧将人让进来啊,这次买的比较多,你我两人可拿不动,还要劳烦他们送进门。”

    李大郎憨厚的说:“应该的,应该的。”

    郭夫子赶紧打开大门,让牛车驶了进去。

    淮夫人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赶紧将大门关上。

    几人来到后院堂屋。

    郭清然直接扑进淮夫人怀里,母女二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