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讨厌孙明珠,但蔡家人对她是真不错,因着蔡家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对孙家也基本是有求必应。

    因此,孙家被喂刁了,得寸进尺,经常以各种理由上门打秋风。

    今个儿拿了给蔡俊毅补身子的肉,明个儿拿了赵氏压箱底的布料,总之,从来是不走空,回回薅羊毛。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到了两人都成年的年纪,该成亲了。

    孙家更是不到日子就上门催,一边催着早点办了,好让毅哥成家立业后更安心读书;一边催着多加些聘礼,话里话外一直拿当年的恩情说事。

    可人算不如天算,蔡俊毅在书院出事了。

    人是被几个同窗抬回来的,赵氏还记得当时儿子的惨状,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右手手腕包着渗血的纱布,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蔡家的天都塌了,赵氏哭的死去活来。

    蔡老爷子托了人,动用了所有能求到的关系,找了能找到的最好的接骨郎中,散尽半辈子积蓄,总算是给孙子将手接上了。

    只是,郎中给开的昂贵的补药成了吞金的无底洞。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七八年的老黄牛卖了,赵氏和婆母留下来的嫁妆能当的都当了,所有银子划拉起来,也抵不过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银子。

    最后,连给儿子娶新妇的东厢房也赁出去了,也勉强都应付眼下的药钱。

    蔡俊毅吃了半个多月的药,也没见好,身体反而越来越虚。

    蔡承平夫妇只当是儿子受了委屈心里郁结,身体才会越来越不好。

    他们试着问过儿子,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每当提起这件事,儿子就会别过脸,默默的流泪。

    怕儿子伤心过度,想不开,他们也不敢再问了。

    孙婆子趾高气昂的看着蔡承平夫妇,叫嚷着:“赶紧点,婚书拿来!退亲!你当我们是傻子是不是?村里都传遍了,你儿子废了,不但不能考科举,连床都下不来了。

    怎么着的,还指望我黄花大闺女给你家当望门寡不成。”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