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问笙微微扬眉:“聊我什么?”

    “庄队你不是军人出身吗?”岑安锦说,“聊点军队生活?”

    “你怎么知道我军人出身?”庄问笙不动声色地问。

    岑安锦感受到了他身上突然释放出来的压迫力,但她并没有被吓到,依然笑眯眯的说:“宁康县巴掌大的地方,人们又没什么消遣,突然调来个大人物当小小的刑警队长,一天时间足够传遍整个县城,要打听不难。”

    根据资料,她一直生活在梨花沟,来县城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去过县城之外的地方。

    按理说,这样的姑娘,不会觉得一个县“只有巴掌大”。

    庄问笙心里思索,面上却不显:“是吗?”

    “庄队你不要这么紧张。”岑安锦说,“我一个小姑娘,还能吃了你不成?”

    庄问笙不接她的话:“抱歉,我不会讲故事,也没时间,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他迅速将被打断的半个包子吃完,大有一副马上就走的姿态。

    岑安锦也不跟他绕弯子了:“你是军人出身,何友文也当过兵。你那样的身世背景,却跑来我们这里当刑警队长……你们是不是认识?”

    庄问笙就知道她肯定是为了案子,不过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倒也没否认:“他确实曾是我手下的兵,但我也并非单纯为了他而来。”

    “放心,我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岑安锦摆摆手,“我只想知道,何友文是什么样的人?”

    庄问笙:“他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因此废了一条腿,立下三等功,你说他是什么人?”

    “庄队,别带个人情绪,这是查案大忌。”岑安锦看着他,“立体的人必然具有多面性,一个勇救落水儿童的人可能会调戏妇女,一个泼辣不讲理的女人可能很爱她的孩子,一个赌鬼平时可能非常乐于助人……英雄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以完美标准要求他们,未免太过苛刻。”

    她这转移重点的能力还真是厉害,不过庄问笙没有反驳她,因为单纯就这番话来说,他觉得她说得很对。

    “任何犯罪,动机都至关重要。”岑安锦继续道,“了解受害者的情况,包括人际关系、性格特点,才能找到凶手的动机。比如我爸,就没有杀何友文的动机。”

    明知道她是在套消息,庄问笙还是道:“你爸有。”

    “她的动机是什么?”岑安锦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