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松了口气,虽说她和儿子发话,轮不到孙女做主,可孙女真心实意跟人家过日子,以后跟娘家也好往来。

    她是让孩子结亲,不是去结仇,不能因为孙女心里不乐意,坏了两家情分,断了儿子前程。

    她摸着凌槐绿的头发:“傻孩子,就他家那样的家教,他肯定不会打人的,再说了,你回来这么些天,这家里啥情况,你也该知道了。

    娃,你是个苦命的,没娘疼的孩子,在家里是没地位的。

    嫁到裴家,你只需要伺候小裴一个人,可这家里,你处处都要伺候,还落不到半点好,这日子你过得不难受么?

    奶倒是可以护着你,可奶年纪大了呀,乡下还有一堆事,也不能长久待城里,这日子还得你自己过。

    你听奶的话,那男人心也是肉长的,你只要对他好,早晚他会看到你的!”

    凌槐绿不说话,趴在凌老太怀里哭。

    这娘俩倒是能干,不声不响决定了她未来命运,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她利弊分析比较,搞得她像是嫁了个顶好的人家一样。

    凌老太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她;“不怕啊,娃,奶在呢,你往后受了委屈,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凌槐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凌文海当着一家人的面警告赵秀华:“这阵子,不准让小绿干活,你瞧她那手,全是各种口子。

    这阵子,妈你看着做主,给她好吃好喝的养一养,别出门子时叫人笑话!”

    他凌文海怎么说,那大小也是个科长,跟裴家结亲,他家世不出挑,可这女儿却是极为出挑的,就裴观臣那个瘫子,能娶他这么个漂亮女儿,那绝对不亏。

    这头,凌家定下了凌槐绿的亲事。

    那头,徐老太还在跟儿子说这门婚事。

    裴正昌放下茶缸,不满道:“妈,你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小观的婚事给定了?

    你定谁不好,还定了老凌家的小绿,这往后,我跟他在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让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嫁小观那样的残废,你....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徐老太将茶杯重重搁玻璃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你难做?你咋就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