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之立时明白了,说道:“所以,人的高低贵贱,就是从这些事情上开始的。”

    马夫笑了笑,说道:“也只有侯爷,会把开采出的血精分给底下的子民,在这青州,可不是这样的。”

    陈念之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正要进城时,他却突然在田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唤车夫停了下来。

    他走下马车,朝着远处的田里喊道:“张先生。”

    劳作的中年摘下遮阳的斗笠,朝他这边望了一眼,见到是他,中年一惊,随即洗了把手,走上田埂,赤着脚来到了官道上。

    “陈念之?”

    张羽林笑了笑,道,“真的是你啊。”

    “先生这是?”

    陈念之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半点书院先生的威严。

    “怎么,不行吗?”

    张羽林问道,“我虽身为书院先生,但也是要吃饭的呀,要吃饭自然就要干活不是,这几块地是我书院的田亩,自然由我书院照看。”

    陈家在东陵城虽然是城主,却也有自家的地,他小时候还见过阿翁下田插秧,只是阿翁不让他下田,说让他好好念书,只有念书才有出息。

    “你稍等一会,我收拾一下,去我草庐坐坐,煮碗茶给我喝。”

    张羽林指着他说道,“自从上回喝过你小子煮的茶后,从此这广陵城的茶,都没滋味了。”

    “何必去草庐?上车。”

    “这是青羊坊的马车吧。”

    张羽林上车后,看到马车内奢侈的装饰,不由说道,“还是青羊坊财大气粗啊。”

    这马车里还有一张茶几,坐下三四个人也不挤,陈念之打开茶几下的抽屉,取出了茶具,便开始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