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带着赏赐回贡院街薛家。

    他还没进正房门,就听到柳氏的哽咽声,“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成了状元,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在地里刨食的庶子,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必定会被人笑话,可这么大的事情,他总该跟我说一声,难道我会拦着他,不许他纳小吗?”

    她擤了一把鼻涕,接着数落,“结果呢,他什么都不跟我说,现在好了,人家都在传说他在外面养外室,还说那个外室生活奢靡,道德败坏,到处勾搭人,你说说他防我防贼似的有意思吗?”

    薛雯递给她一块帕子,不满道,“都跟您解释过了,这事儿不是我爹想纳妾,那是他的上司想安置自己的外室,又怕被人诟病,就欺哄我爹这老实人当挡箭牌,您怎么也跟着冤枉他。”

    “你就哄我吧。”

    柳氏不满的说,“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他以前对你再怎么好,只要见了新人,立刻就能把你丢到脑后去。”

    “我就不信他有那么傻,没占着便宜,他会拿钱去租房舍养着那女人。定是被人家拿捏住了把柄,不得已,才会忍下这口冤枉气的。”

    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薛雯不敢往深了想,有些事情哪怕只是怀疑都会让人感觉心痛。

    薛崇德有没有出轨暂且不论,只说他这做法自己都看不下去,何况是柳氏。

    母女俩个一边埋怨,一边叹息。

    柳氏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收拾包袱走人。薛雯苦劝不住,正着急的时候,刚好李冉端着一筐葡萄堵住门口。

    “娘?您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哪不舒服?”

    李冉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很关心的询问。

    柳氏有些尴尬,忙擦了眼泪说,“没事儿,你来了正好,那个死鬼被抓去大牢了,我和小玖都是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劳你去给他送些香丸鼠药,免得在牢中受苦。”

    李冉瞅了薛雯一眼,发现她正给自己使眼色,要自己拦住柳氏,不要把路让开。

    想想也知道女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很难哄,不过,柳氏还肯让自己往牢里送东西,说明她只是碍于脸面,才会赌气。

    他奇怪的问,“岳父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抓?”柳氏气急败坏的说,“还能为什么,不都是因为他有了外心,在外头租房子,养女人,结果被人说他挪用了国库里的银子。”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