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述,又像是控诉。

    “我来这之前并不知道你就在这里,昨晚我们遇到,是意外。”梁砚迟向她解释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不过在听完喻浅说的那些话,他心中一片五味杂陈,凝着说不清的万千种情绪,更多应该是心疼她在疗养院这一个月的遭遇。

    “你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吧。”喻浅没有再怀疑什么。

    梁砚迟坐够了,站起身来,俯视的角度下她更瘦,他忍不住轻叹,“看来这一个月你在这受了不少苦。”

    喻浅没说话。

    梁砚迟走到窗前,手搭在窗枢上,“那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这一个月,厉家和贺家就找了你一个月,他们把西湾那片海域都快翻了个遍,搜救队现在还没撤,还在找你。”

    喻浅仍然没什么反应,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是厉家的人,厉家找你说得通,只是这贺家找你这么久,还耗费了这么多人力财力,属实让我有些意外。”梁砚迟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枢,“我可不相信,这些是因为那位贺少爷对你念念不忘。”

    “这重要吗?”喻浅挺直后背,平静地反问道。

    梁砚迟失笑:“好,你说不重要那就不重要,那我们谈谈现在的情况,厉闻舟在找你,贺家也在找你,你既然想离开这个地方,为何不选择回到厉闻舟身边呢?”

    刚才一提起陈明修,喻浅很抗拒见到这个人,那就说明她也抗拒见到厉闻舟。

    而他提起贺家,喻浅没有半点反应,明也是不会跟贺家走的。

    就在梁砚迟思考之际,喻浅起身走到他面前,仰着头问道,“你能带我离开吗?离开这个疗养院,我在这里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被折磨成神经病。”

    梁砚迟微怔。

    喻浅双手低低地环着两边臂膀,整个人看起来伶瘦如柴,“把我带到这里的人,想把我折磨成神经病,想看到我发疯,再把我丢出去。”

    梁砚迟听得心口又沉又压抑。

    没想到有人竟然想把喻浅折磨成神经病。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你可能也不想沾上麻烦,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见梁砚迟始终没表示态度,喻浅转身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