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血迹,而是一种红色的染料,至于是什么,吴昊一时还想不出,但是当他看向远处满山的茜草时,心里便有了答案。

    这应该是用茜草根提炼的染料写下来的,吴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自语道:“血迹容易洗掉,但茜草根的染料是很难洗掉的,既然这样,那就正好可以看看这血迹下面,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吴昊的目光转向了左侧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他又看到了那个不幸的马奴赵谦,赵谦躺在山坡的草地上,头枕着一个小破布包,目不转睛的看着蓝天,他的眼神没有同龄人的那种无忧无虑,跟青春的热情,他的眼神写满了沮丧与悲观,嘴里还不时的唏嘘叹着气,叫人看了颇为无奈。

    吴昊走了过去,边走边笑道:“嘿!兄弟,能帮个忙吗?”

    赵谦赶紧坐了起来,看着吴昊,有点青涩的道:“神探你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马奴,能帮你什么忙啊?”

    吴昊哈哈一笑:“小兄弟,你别老是这么自卑好吧,你还这么年轻,谁又能保证你将来不会一朝冲天呢。”

    赵谦苦涩的笑了笑,眼中的神情也更显落寞,他自己的命运他自己清楚的很,他是朝廷的马奴,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一辈子都只能给朝廷喂马,哪会有什么登天的机会。

    吴昊看在眼里,也不知该怎么劝他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叹息了一声。

    然后,吴昊又淡然一笑:“算了,不说了,我现在是真的有事找你帮忙,你知道那石碑上的两行字是谁写上去的吗?”

    赵谦低着头,不敢看吴昊,低声的说了句:“不知道。”

    吴昊眉头一皱:“你每天在这里牧马,你会不知道?”

    赵谦道:“我只是白天来啊,晚上我都是回军营的马房睡的。”

    吴昊一怔,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好好的一个少年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无情的剥夺了自由,一无所有,每天只能跟马匹一起挤在马房里栖身,命运对他的折磨,实在是太过分无情了。

    吴昊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了,于是只好道:“好吧,那你现在手上有什么柔软一点的抹布没有,你去帮我把那石碑上的血迹洗干净,记住,动作一定要轻,千万不要鲁莽,因为那后面很可能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你帮我洗好,我付你十……,不,我付你一百两报酬,怎么样?”

    这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但吴昊实在是替赵谦惋惜,所以故意想帮帮他。

    赵谦吃惊的看着吴昊,半天说不出话来,吴昊笑道:“你没有听错,我说的的确是一百两,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先把钱给你。”

    说着,吴昊就把手伸进了衣襟,准备给赵谦掏银票,但赵谦很干脆的道:“不用了,这个忙我帮不了。”

    吴昊一愣,继而笑道:“为什么,一百两诶,这么好赚的银子,你都不赚?能说说为什么吗?”

    赵谦咬咬嘴唇,小声道:“因为……因为这银子我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