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桥磨叽到半夜才走,他走后,阿信果然被裴砚知叫进去更换床单被褥。

    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裴砚知才上床睡觉。

    次日一早,裴砚知去上早朝,临走前嘱咐阿信派人留意一下揽月阁,穗和今天要去揽月阁和那个什么总掌柜接洽,他担心有人看穗和年轻没经验,故意刁难她。

    穗和也有这方面的担忧。

    虽说揽月阁是陛下主动交到她手上的,可她说到底只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内宅妇人,那个什么总掌柜,肯定是个老江湖,他会乖乖配合自己吗?

    带着这样的忐忑心思,她也起了个大早,送走去上早朝的兄长后,就开始梳妆打扮。

    沈玄青也看出她的紧张,问她要不要自己告一天假陪她一起去。

    穗和说不用,如果自己连见掌柜都要让人陪着,只会更露怯。

    沈玄青觉得有道理,就给她提议,让她打扮得稳重一些,华贵一些,虽然没什么大用,至少在气势上能压得住人。

    穗和听从兄长的建议,让雀儿给自己梳了一个端庄大气的发髻,刚好女皇陛下给他家的补偿里有几套华贵的衣裳和首饰,她从中挑了一套红黑配色的裙衫,又挑了套黄金镶红宝石的头面戴上。

    这样一收拾,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个两三岁,活脱脱一个贵气又威严的高门主母形象。

    雀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娘子这样子,好像和大人更配了,好像一对举案齐眉的正经夫妻。

    穗和哭笑不得:“什么叫正经夫妻,难道我们以前是不正经的吗?”

    “也不是啦。”雀儿笑着解释,“娘子生得娇俏,又比大人小了八岁,平时和大人在一起,就会有种老夫少妻的感觉。”

    穗和也笑起来:“这话可别让大人听到,他本来就嫌自己老。”

    雀儿说:“大人不是嫌自己老,是怕娘子嫌他老。”

    “我哪有,是他自己想多了。”穗和说,“差八岁刚刚好,我一点也不觉得他老。”

    “哎呦呦,娘子如今真是越来越敢说了……”雀儿笑着打趣她。

    穗和不好意思起来:“行了,别笑了,快走吧,让人等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