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喝得比我还要醉,送她回西山林语是,她拗着性子站在大门后,愣是不肯进。

      嘴里还洛洛叨叨地骂着章家豪:“这狗东西就是故意的,明面上说把房子车子都留给我,无非就是想要我触景生情,哼,等姑奶奶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这狗窝给换了!”

      我跟释东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弄进屋,关房门时,我听到吴凌带着哭腔道:“姑奶奶跟你处了四五年,还不如她一两句话顶用……”

      大厅内,我将倒好的热茶递给释东,带着谢意道:“今晚有劳你了。”

      “客气什么,”释东嗓音温润,耐心道,“合作的事你别担心,明天一早我再去一趟宏图,尽快把合同敲下来。”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后就成了一句谢谢。

      释东勾着嘴角,笑着说:“都说了别跟我客气,再说这次合作是三方共赢,我和学校也是收益方。”

      我当然知道释东说的是客气话,其实周庭柯有句话说得是对的,释东一心教研,心思一直都放在教育上,很少掺和进有商业性质的合作中。

      而今晚,在面对冯文灼兄妹俩时,释东并没有呈现出往日里那副不矜不伐的模样,而是刻意把姿态摆得很低。

      显然,他是把自己当作中间人在跟冯文灼交涉,而不是鼎鼎大名的老学究释立国的长孙身份。

      这份人情,我怎么还?

      “好了,时间不早了,”释东一惯的会来事,提醒道,“等合同签下后,我们一起去接叔叔出院好不好?”

      我没想到释东竟然还记得这等细节,迟疑了几秒钟后,推辞道:“出院时间还未定,再说吧。”

      我自然不想什么事都麻烦他。

      释东瞄了我一眼,轻描淡写道:“行啊,那我等你消息。”

      送走释东后,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左腕上的腕带,轻轻地洗了下鼻子。

      我想,应该快了。

      等待是磨人的,一天后,释东的电话打到了我们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