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妍这个名字,听着有些久远,仿佛是上辈子认识的人。

    傅问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该怎么说呢?

    “圣上赐婚时,她才十二岁,我又四处征战,很少在京城,根本没心思去想什么儿女私情。”

    “后来,温子羡与我相识,总喜欢跟着我,她也借由找晚儿来过府上几次。彼时,我们被喻为才子才女天作之合,她也确实表现的温婉有礼,言辞有度,若说没有几分憧憬是假。”

    “直到有一次,晚儿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裙,她表面上装作大度不计较,转身就在婢女面前大骂晚儿愚笨没有教养,被晋安给听到了。后来晚儿和她一同出游时,曾摔进池塘,我虽没有证据,但总觉得与她有关。”

    “从那时起,我就觉得此人报复心极重,并非表面上看着那般良善,和那些擅于耍心机的后宅妇人没什么区别。”

    “但圣上赐婚,不可违抗,且她到底是女儿家,我当下做不出退婚的事来……再后来,我在战场上受伤,终日浑浑噩噩,便提出退婚。她起初是不愿意的,因此博了不少重情重义的好声名。”

    实际上,不过是骑驴找马而已。

    傅问舟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温时宁的反应。

    她坦诚相待,他也从未想过隐瞒。

    但有时候,实话反而容易令人误会,且他这样背后说人,似乎有失风度。

    反正他不希望因此给她造成任何的困扰。

    谁知,温时宁听后,松了口气说:“还好你没娶她,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了。”

    傅问舟动容道:“是该庆幸的。”

    人的命运,是件很神奇的事。

    傅问舟此时回头想想,若不是遭遇了中毒这场灾难,那他的下半辈子兴许都是灾难。

    娶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回家,后宅永无宁日。

    时间一长,他可能会倦,会烦,甚至游走于烟花之地,或娶上几房小妾……最终成为他曾经最瞧不上的那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