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太长,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上的骨头正在一点点的坏死。

    这副孱弱的皮囊之下,已是千疮百孔。

    剜心锥骨般的痛越来越强烈和频繁,想来,是廖神医配的止疼药在逐渐失效。

    他不是神,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具肉身。

    他不怕死,但不能保证受得住缠绵不息的痛苦……更不能保证他能坚持到解药调配出来。

    这一刻,傅问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似乎是给了温时宁一些不该给的希望了。

    再给,就是欺骗和辜负。

    他怎忍心?

    片刻的沉默对视中,傅问舟的心一阵阵的绞痛。

    就好像,他随口说要天上的月亮,别人拼了命的取来,他即要不起,又无法拒绝。

    内疚,不甘,像苦涩的海水将他淹没。

    傅问舟舌根发苦,失语般说不出话来。

    温时宁却笑了:“那二爷可以给我奖励吗?”

    傅问舟没有犹豫的道:“时宁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傅问舟想了想,“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那好,我想让二爷带我出去玩一玩可以吗?”

    傅问舟愣了下。

    温时宁又说:“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只在京城逛一逛,我想走的远些……二爷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