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辜负了多年苦读,若是惹恼了圣上,扣一个欺君的罪,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楚砚强撑起笑意:“我多年苦读,为的就是今天……放心吧,我会事事小心,不求荣华富贵,但求问心无愧。”

    柳氏心里愁楚更深。

    人心复杂,朝堂诡谲,难就难在问心无愧。

    “也不知道时宁他们怎么样了……”

    到底是大喜事,柳氏不愿意再泼冷水,吩咐楚砚:“你记得给时宁和二爷去封信,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另外告诉时宁,等过些日子,你迁了府邸,我就去看她。”

    楚砚说好。

    乌月巷没待上两天,巷子口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柳氏坚持不收礼,方大壮的肉铺便成了香饽饽。

    每日刚出摊,所有东西便一抢而空。

    吓得方大壮摊也不敢摆了。

    楚砚烦不胜烦,趁着夜黑风高,偷偷跑去了虞府。

    虞老见他满面愁容,失笑:“有史以来,三元及弟,少之又少。”

    “如此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若是旁人,或许早已喜形于色,欢呼雀跃。你倒好,弄得像大难临头似的,有辱文人风骨啊!”

    楚砚惭愧一拜:“学生惶恐,还请虞老赐教。”

    虞老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经历沧桑洞察世事的宁静从容,缓缓的道:“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做官,只要初心不改,管它是激流还是险滩,皆能从容应对,不失其志。”

    “若非要为师说道一二,那我便叮嘱几句吧。”

    楚砚端正姿态,洗耳恭听:“学生悉听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