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侯府,难保不是明日的将军府。眼前,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非到退无可退的地步,还是不要激进为好。”

    “毕竟纳妾一事,安王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说,就算闹出去,他也可以轻松推脱。”

    傅问舟唇线紧抿,眸底沉郁。

    萧池又道:“天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二爷请冷静。”

    ……

    傅晚儿住的梅苑,此时哭声一片。

    老夫人直接哭的晕了过去,幸好廖神医在,及时扎针施救。

    沈玉娇念念叨叨地表示着不解。

    “都还没影的事,怎就想不开了呢?”

    没敢说出口的是,侯府都这样了,要搁别人,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

    也就是平时被宠坏了,过于矫情。

    卧房里,傅晚儿木然地睁着双眼,心如死灰,了无生气。

    温时宁紧握她的手,心疼极了。

    “解决问题的方式有许多,结束自己的生命是最无用的一种,这叫亲者痛,仇者快。”

    傅晚儿嗓音沙哑:“时宁,你绝望过吗?”

    温时宁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她又想起从前的一些事,“被困在庄子里的那十六年,除了奶娘一家,我接触不到任何人。没有玩伴,没有玩具,每天只能跟自己对话,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蚂蚁。”

    “看着它们小小的一只,每天忙忙碌碌,随时都有灾难降临。一阵风,一场雨,掉落的花枝,经过的脚步,突出其来的泥土,都有可能要它们的命,可它们从来没有停下过脚步。”

    “奶娘说,其实大多数人的命运,和蝼蚁是一样的。平庸,忙碌,渺小,脆弱……但这些只是生命的一部分。再不堪的生命,都有它的亮色,比如亲人,美食,风景,空气,鲜花……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刻,会觉得生命很美好,即便吃再多苦也不愿意放弃。”